2011年3月31日 星期四

cheng-li kok-kong chioh-hoa e chu-liau

Chit pai lai sioing siang-gi-chheh ke-oe e hak-seng bo che.
Goa siuN chit pai e-tang iong workshop e hong-sek lai cho chit e chhiuN-kiu peh-hai-ti e bang-cham. An-ne e-tang sun-soah hou gin-a oh-tioh:

1. mng-bun-te e leng-lek;
2. chhoe chu-liau e leng-lek;
3. cheng-li kui-lap chu-liau e leng-lek;
4. hun-kang hap-chok hiap-tiau e leng-lek;
5. chhai-chhu sia-hoe heng-tong e leng-lek.

Goa khoaN au-pai tioh ke chah kui-tai-a tian-nau lai-khi, hou in chiuN-bang khai-si lai sia.

2011年3月30日 星期三

3月30日這學期第一擺去康樂進行社區雙語繪本計畫

今仔日是這學期第一擺去康樂國小進行NSC的計畫。這擺的主題是teh-beh絕種的動物。
我想卜教生態保育的議題。今仔日一開始是A-siâm教囡仔畫海豬。我真久無看著A-siâm啊。
我聽伊講伊退休了後繼續teh畫圖,今仔日閣對高雄轉來,tàu上課,實在真感心。總是,這擺學生來無濟。
加起來才6個。第一節予囡仔畫圖,第二節我先教in動物絕種的危機,包括目前的狀況, 絕種的原因,
挽救的方法,煞落來予in寫保護動物的口號。後禮拜拍算予囡仔寫故事,這禮拜會當來chhoân一寡kah動物有關係的故事kah圖畫冊。

2011年3月26日 星期六

冊寫soah 啊

最近teh 寫一本冊,號做:【語言復振的理念與實務:家庭、社區與學校的協作】,是用華語寫的。
本底想講ka過去寫的文章,整理一下,ka印做一本著soah。
M-koh teh 整理的時陣,看早期寫的物件,實在愛補充的所在真che,改啊改,
想be到,改beh kah三個月,最後這幾禮拜,特別thiam。
總是寫soah 啊。會當歇一下,後續閣有兩篇欠人的稿愛寫。

語言復振的理念與實務:家庭、社區與學校的協作 自序

語言復振的理念與實務:家庭、社區與學校的協作

自序

正在失去族群語言文化的社會,有人曾比擬為,如感受牙疼般的痛苦。牙痛令人坐立不安,需要趕緊治療。語言流失也常被形容為「溺水滅頂」,弱勢族群學生在語言學習過程中,經常被推下只有強勢語言的游泳池,在母語橫遭排除、歧視的情況下,強勢語言學成了,母語卻溺水而亡。

喪失母語,不僅像齒牙動搖、神經抽痛般狼狽,更有身溺池水、求救無門的絕望感;語舌遭受禁錮的族群,社群生活必然也受到制度上不人道的對待。十幾年前,夏威夷大學因為經費緊縮,打算縮減夏威夷語的課程,此舉引起原住民的抗議。原住民將學校行政大樓團團圍住,高喊﹕「不能把我們的舌頭(母語)割掉!」捍衛母語就像診治牙痛,搶救溺水以及護衛我們的舌頭一樣,刻不容緩。

本書可以看做是,謀求家庭、社區與學校三位一體的「母語求生術」的思考結晶。我從最基本的,家庭如何鞏固母語的衍續出發,然後邁向社區與學校的協作,再從社區與學校回歸家庭,促進族群母語的世代傳承。家庭、社區與學校同步架構環層密實的「母語防護圈」,而母語防護圈彼此扣連而非各自獨立,同時所有的母語復振作為,都要能強化族群母語的永續命脈。

所有的研究都必然跟研究者個人的背景和生命史緊密相連。我在大學時期,受到張鈺齡、郭士行以及林清祥教授的母語意識啓發,讓我清楚的認識到母語是資源、也是權利,母語教育不但能讓學生認同自我族群、提升尊嚴,更能賦予權能(empowerment),將削減式的雙語現象,轉為增益式的雙語現象。

在東海大學就讀期間,我受到鄭良偉教授的《演變中的臺灣社會語文:多語社會及雙語教育》一書的影響,開始關心台灣的社會語言議題。大學時代以《大學生對語言與語言政策的態度研究》(Attitudes Toward Language Varieties and Language Policies)為題撰寫學士畢業論文,這篇論文後來發表在第一屆台灣語言國際研討會論文集。

大學畢業後,我到夏威夷大學跟隨鄭良偉老師從事語言學研究。鄭老師強調語言學社會關懷的面向,時常告誡我,不要只是動腦做研究,也要起而行,動手實踐信念。鄭老師自己身體力行,組織草根性的台文讀寫班、培育母語師資、鼓吹制定官方多語政策與雙語教育。鄭老師對語言權利法制化的堅持,也影響到我後來從語言人權的觀點,追求符合公平、正義的語言政策實踐。這條路可以稱為「由上而下」的政府路線。

「由上而下」的政府路線通常透過法律制定語言使用的權利與資源。在這一方面,我曾參與「語言公平法」的制定,也從語言人權的角度撰寫過好幾篇支持語言平等、語言權利政策的文章。「由上而下」的政府路線並不容易走,弱勢族群通常無權無勢,要影響語言政策談何容易,另外,最大的問題就還在於政府路線通常不會照顧到家庭和社區的母語傳承,而這兩者才是語言復振的關鍵。

在夏威夷大學就讀博士班期間,應施正鋒教授之邀,撰寫紐西蘭的語言政策,開始閱讀弱勢族群語言復振的相關文獻。我在那時候接觸到菲什曼(Fishman, 1991)的「挽救語言流失理論」,他的理論主要包括維 持和超越雙言社會(diglossia)這兩部份,特別重視回歸家庭與社區的母語復振。我把這種強調自我掌控、自我賦予權力的語言政策,稱為「由下而上」的家庭路線。這也是本書的基本主張:自己動手,在家庭與社區復振母語。

本書主要論及自力救濟式的「母語求生術」,主張母語復振應當有草根的力量支撐。當然「由上而下」的政府路線及「由下而上」的家庭路線,都是弱勢語言復振所需,不過後者應當優先處理。我比較推薦家庭路線的理由是:家庭的母語傳承,很容易自己動手做,不必等待法律通過、也不必等母語教材編好,只要家長會說母語,就能在家庭建立母語的傳承的基地。我自己培養小孩母語能力的經驗,讓我確信家庭才是最根本的母語傳承基地。這本書的第一部份就是運用語言行銷,宣揚維繫家庭母語的方法以及母語帶來的各項好處,希望能促進家庭母語的世代傳承。

家庭與社區外,學校是另外一個重要的母語學習的場所。本書的第二部份,嘗試從家庭、社區與學校的母語教學促進母語復振。2001年開始實施的母語教學,至今(2011年)已經十年了。可惜的是,近年來社會語言學調查顯示,台灣族群母語還是持續流失,單靠學校的母語教育顯然無法保存母語,當務之急是重新構想學校母語教育,結合家庭、社區與學校,統整母語支援系統,提供兒童全方位的母語學習和使用的空間。

這本書收集我近年來有關語言復振的論文,分為兩個部份,共八篇論文。除了第一章導論是新撰外,其他都曾發表在期刊或是專書論文,這些論文都經過不同程度的改寫和編輯。本書倡議「由下而上」的母語復振模式;我認為母語除了應當在學校進行教學外,也要回到家庭與社區,透過結合兒童在家庭、社區與學校的語言社會化,建立母語的實踐社群。我主張最重要的是維繫家庭母語的世代傳承,母語教學活動可以採取多種方式進行,重點是需要結合家庭與社區並強調語言意識的?發。

本書得以完成,要感謝我的爸爸和媽媽,從小就教我感受母語芬芳的滋味;也要感謝鄭良偉教授的教導-永遠要為弱勢的母語代言,那不僅是義務,更是責任。另外,本書的完成要感謝國科會(「運用語言行銷法在學校、家庭與社區推展母語」,NSC91-2411-H-143-005)、行政院客家事務委員會及原住民族委員會的學術研究補助。

是為序。

從點滴式到浸淫式的族語教學

從點滴式到浸淫式的族語教學:
紐西蘭語言巢的啟示
台東大學華語文學系副教授
張學謙
一、族語存亡的關鍵時刻
台灣原住民族正面臨語言存亡的關鍵時刻。李壬癸院士(2010)指出所有的台灣南島語言傳承狀況不佳,都面臨滅絕的危機。在缺乏跨族語世代傳承的情況下,原住民語不僅是瀕臨危險,而是進入彌留的狀態。黃美金教授(2000)強調如果缺乏積極作為,台灣南島語恐怕都將蕩然無存。
本文從雙語教育的角度,首先,回顧台灣過去與現在的族語教學演變,指出不管是淹沒式或點滴餵養式族語教學都無法挽救族語流失;展望未來,本文提出,從幼稚園開始進行浸淫式的原住民族語教育。
二、從淹沒式到點滴餵養式族語教育
台灣過去推行獨尊國語、壓制母語的單語教育政策,結果各族群學生學會了國語,卻喪失其母語(張學謙,2008)。文獻上,把這種不管學生背景,一律施以國語教育,導致母語滅頂而亡的教學法,成為「淹沒式教學法」(submersion)。雙語教育文獻常使用學習游泳的比喻,描繪弱勢族群學童學習強勢語言的情況,由於學校獨尊強勢語言,學生到了完全使用強勢語言的環境,就如同被扔進游泳池內,既沒有救生設備也沒有教練指導,學生只能在水中載浮載沉,直到學會游泳。
近年來台灣原住民族語流失日益嚴重,族語教育成為族語復振運動的訴求焦點。族語教育經過一番爭取,從最初的「鄉土教學活動」的一部份,到後來,列為「九年一貫」的必選課程。目前,這種一星期一節母語課的做法,就是所謂的「點滴餵養式」(drip-feed,以下簡稱「點滴式」)的母語教學。威爾士等地的「點滴式」教學法主要用於推行外語,外語為每日半小時的學科。順著游泳的比喻,點滴式母語教學,就像是對溺水者拋出一根稻草般,杯水車薪難以挽救母語。
三、邁向浸淫式族語教育
就目前相關的母語教學評鑒來看,台灣點滴式母語教育,並無法讓原本不會母語的小孩會說母語。因此,許多研究台灣語言教育的學者(如,鄭良偉、李壬癸、黃美金、曹逢甫、張建成等)都指出現階段母語教學有諸多限制,不足以復興母語,並提出實施雙語教育的建議。
鑒於台灣母語流失已經往前提早到學前階段,曹逢甫教授(1997)主張要應當從幼稚園開始,進行包括母語和國語的雙語教育。全方位的雙語教育需要相關的政治、經濟條件配合,短時間內不容易達成,學校現階段可以做而且必須馬上做的是學前的母語教育。學前階段應當拋開母語作為學科的做法,改採浸淫式教育提供幼兒足夠的母語環境。

四、紐西蘭毛利語語言巢
紐西蘭毛利人建立的語言巢模式是世界各地競相模仿的族語復振典範。毛利語的流失開始的相當早,1970年代的調查顯示只有23.3%的毛利人會說毛利語,會說毛利語的人又大都超過四十歲。幼童語言流失的狀況更加嚴重,五歲的學齡兒童不到1%會講族語。
毛利人積極推動母語復興運動,以挽救毛利語的流失。其中對母語保存有很大貢獻的是1982年建立的語言巢(母語幼稚園)。語言巢的構想最早是在1981年毛利族長會議提出來的。第一家母語幼稚園在1982年創立。同時毛利事務部也發行手冊及指導綱領,說明母語幼稚園的目的及推行方式。語言巢的基本原理是﹕毛利兒童從一出生開始就要浸淫在毛利語和價值觀。語言巢的官方網站的一段引文,很能說明這個理念(Kohanga Reo OFFICIAL)﹕「孩子呱呱落地後,把他抱在胸前,並且從那一刻開始以毛利語和小孩說話。」
語言巢發展的速度很快,1982年只有四家語言巢,到1984年已經有287家,1988年增加到520家,入學的兒童總共有八千人左右。根據2002年語言巢官方網站的資料,紐西蘭有704家領有執照的語言巢中心,提供一萬三千位小孩完全毛利語教育。政府從幼兒教育經費中,播出約四千萬元紐幣贊助語言巢。語言巢的目的如下(Kohanga Reo OFFICIAL)﹕
(一) 透過完全浸淫其中,孩童得以學習毛利語言、文化和精神層面;
(二) 語言巢家族的所有成員將促進並支持語言和文化的學習;
(三) 在家族的環境下,語言巢的成員將學習各式各樣能支持其理念的技能;
(四) 透過家族的發展促進語言巢的行政和運作的團體責任感;
(五) 所有參與者能有被接納和歸屬感;
(六) 學習的內容、情境和控制都是毛利人自主。
語言巢運用家庭的觀念來推展母語教育,培養下一代。在語言巢兒童除了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顧,又能在五歲左右就學會毛利語及英語。負責照顧兒童的kaiawhi(保母)是精通毛利語言文化的婦人,每天提供四到八點鐘的時間照顧學童,她們完全使用毛利語跟兒童說話、講故事、遊戲。毛利語是語言巢唯一使用的語言。學童入學之前大多不會說毛利語,在語言巢三、四年之後,這些兒童都會說毛利語。語言巢不但對毛利語的保存有很大的貢獻,也強化傳統文化基礎,成為結合凝聚家庭與社區語言復振的聚會所。

五、台灣的族語幼稚園在哪裡?
紐西蘭的浸淫式母語學前教育,對台灣弱勢語言的復振特別有啟示作用。台灣的原住民族語言和毛利語同為南島語,同樣受到殖民政權的語言壓迫,面臨絕種的危機。與台灣不同的是,毛利語已成功的建立浸淫式的母語語言巢。台灣雖然也有名為語言巢的做法,不過,並不是浸淫式語言巢,而是點滴式的母語教學,一個星期四節課的時間,無法提供足夠的語言薰陶。
台灣南島語教育應當從幼稚園開始,採用全族語的浸淫式教學法。台灣雖然有不少標榜雙語教育的幼稚園,不過,僅教英語和華語,原住民語言在幼稚園教育中毫無地位。從段慧瑩等人(2007)的調查可知,就算原住民地區的幼兒園,兒童說國語的機會還是多於族語,另外,她們的調查也顯示幼兒園並不是很重視族語教學。過去壓制原住民族語的狀況不復存在,可惜,並未積極進行原住民族語的推廣。
台灣目前進行的原住民族語言巢教學與紐西蘭的語言巢教育最大的不同在於前者為點滴式族語教學,後者為浸淫式族語教學。事實證明,點滴式的族語教學無法讓族語成為日常溝通的語言,毛利語的浸淫式學前教育顯示,在全族語浸淫的環境下,兒童能夠自然的習得族語。政府的原住民族語教育規劃應當解開華語的緊箍咒,解放原住民族語,進行族語優先的幼兒語言教育。

《參考書目》
李壬癸。2010。《珍惜台灣南島語言》。臺北:前衛。
曹逢甫。1997。《族群語言政策﹕海峽兩岸的比較》。臺北﹕文鶴。
黃美金。2000。〈台灣南島語言學研究的回顧與展望〉。《漢學研究》,36: 79-110。
段慧瑩、張碧如、蔡嫦娟。2007。〈台灣原住民地區幼兒園母語及鄉土教學之現況調查〉。《教育資料與研究》,96:131-146。
張學謙。2008。〈全母語幼稚園與語言復興〉。收於黃文樹(主編)《幼兒母語教學理論與實務》,頁167-185。臺北:秀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