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25日 星期日

2011年12月22日 星期四

FW:【台教會短評】外來政權剝奪本土台灣人母語教育權

【台教會短評】外來政權剝奪本土台灣人母語教育權



作者/蔣為文



1945年日本投降後,聯軍統帥「麥克阿瑟」發布第一號命令,指派「蔣介石」代表聯軍到台灣及越南北部接受日軍的投降。照理講,受降任務完成後即應徹退回中國。但因蔣介石後來失去中國大片江山,只好持續占領台灣,借台灣來還「中華民國」的魂。



何以當時的越南能逃過一劫?據越南的高中教科書記載,那時蔣介石派二十萬軍隊進到北越。那些蔣家軍隊進到越南後,紀律敗壞,引發當地民怨。此外,蔣介石一方面要求越南臨時政府需供應大批糧食及黃金供蔣介石使用,一方面又介入越南內政,要越南釋出官位席次給親蔣人士。越南革命領導者「胡志明」眼見蔣介石在北越胡作非為且懷有長期占領越南的企圖,乃於政治上聯合法國的力量逼迫蔣介石於1946年從越南徹軍。在文化上,胡志明於1945年9月2號緊急宣布越南獨立後,隨即宣布推行越南羅馬字的國民教育運動



相形之下,台灣卻沒有那麼幸運。照理講,蔣介石完成日軍受降之後就應徹離台灣。接下來台灣應比照韓國或琉球群島交由美國軍政府託管一定時間後再交由當地的民政府自治,最後由本土台灣人公民投票決定未來。可惜,蔣介石及其中華民國流亡政權卻憑藉一紙新聞稿性質的「開羅宣言」,就妄稱台灣歸屬中國。由於後來相繼發生韓戰及越戰,美國為利用蔣介石圍堵中國共產黨,乃刻意模糊台灣地位,以方便蔣介石的流亡政權暫時留在台灣。



獲得喘息機會的中華民國外來政權不知感謝本土台灣人,卻變相實施戒嚴長達 38年。不僅如此,外來政權還透過教育及媒體長期對台灣人進行中國化的洗腦工作。蔣介石及其中國國民黨長期以來剝奪台灣人的教育權,不讓台灣人認識自己的歷史、地理、文化、語言與文學。



經過 20 多汗來的政治民主化運動,台灣已逐步邁向民主化社會。原本期待台灣人終可拿回自己的教育權。殊不知,自2008年中國國民黨馬英九重新執政後,台灣又逐步走回戒嚴時期的大中國文化政策。譬如,原本教育部長杜正勝任內擬定的本土語言十年復育計畫,在馬上台後卻消失了。又,馬英九上台後教育部補助各台文社團的費用就逐年下降,其中2009年還刪除台語認證的預算。之後,在各界的抗議下,雖然教育部恢復辦理台語認證,但卻擅自降低認證的標準,刻意阻礙師資的檢定。原本每年實施的中小學台灣母語日訪視,近日卻被踢爆明年起不再辦理。



今年6月13日,近三十個本土社團前往教育部要求歸還台灣語文教育權。教育部以「增加學生負擔」為由,否決台灣母語教育權。沒隔幾天,教育部卻又宣布高中課程增加必修中華文化基本教材4學分。這種厚此薄彼的做法,實為外來政權心態。我們在此呼籲本土台灣人的母語教育權須受重視與保障:



第一:國小的台灣語文教育從現有一節提升為每週三節。

第二:比照中文及英文,將台灣語文列入國中、高中及大學的必修課程。

第三:大學及高中入學考試國文科改為語文科,讓考生從原住民族語、客語、台

語及北京語四類語文自選一類應試。

第四:須有長期母語復育計畫,常態培訓台灣語文師資及建立台灣語文認證制

度。

第五:秉持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文化多樣性宣言」的精神制定「語言平等及

發展法」及成立中央級族群事務委員會,以保障台灣本土語言 (包含原住

民族語、客語及台語)的法定地位及發展機會。

2011年12月21日 星期三

English Plus Movement: Statement of Purpose & Core Beliefs

English Plus Movement: Statement of Purpose & Core Beliefs
http://www.massenglishplus.org/mep/engplus.html

Statement of Purpose: founding document of the
English Plus Information Clearinghouse (EPIC)
Washington, D.C., 1987

Introduction

The strength and vitality of the United States springs from the diversity of our people. By promoting cultural and democratic pluralism within our own borders, we also enhance our economic competitiveness and maintain our international leadership. In an interdependent world, the diversity of our people provides a unique reservoir of abilities and resources.

The English Plus concept holds that the national interest is best served when all members of our society have full access to effective opportunities to acquire strong English language proficiency plus mastery of a second or multiple languages. English Plus holds that there is a need for an expanded network of facilities and programs for comprehensive instructions in English and other languages.

English Plus rejects the ideology and divisive character of the English Only movement. English Plus holds this national unity and our constitutional values require that language assistance be made available in order to ensure equal access to essential services, education, the electoral process, and other rights and opportunities guaranteed to all members of society. English Only, however, holds that newcomers not yet proficient in English should lose their access to public programs and assistance.

Beliefs of English Plus Proponents

English is and will remain the primary language of the United States, and all members of our society recognize the importance of English to national life, individual accomplishment, and personal enrichment.

The ability to communicate in English and other languages has promoted and can further enhance American economic, political, and cultural vitality.

The English Only movement promotes legislation and policies that abridge constitutional rights, impairs the effectiveness of those federal employees who must use languages other than English to do their jobs, fosters governmental interference in private activities and commerce, and causes social disunity.

To attain the goal of an English Plus society, proponents see a need for:

expanding the educational opportunities for comprehensive English language instructions;

enabling all newcomers to exercise the rights and responsibilities of full participation in society while reinvigorating society's commitment to pluralism, tolerance, and diversity;

encouraging the retention and development of a newcomer's first language to strengthen that personís skills, as well as contributing to the multiple language skills of all members of our society;

retaining and strengthening the full range of language assistance policies and programs, including bilingual assistance, to ensure all members of society an equal opportunity to exercise their rights and responsibilities throughout society, especially in the electoral process, education, the legal system, social services, and health care;

rejecting the objectives and premises of English Only and defeating any legislative initiative on the federal, state or local level, which mandate English as the official language and thereby restricting the civil rights, civil liberties and equal opportunities of all persons, including persons with limited English proficiency as well as the ability of the government to meet its obligations.

蘇:推動客語等族群語言列國語

蘇:推動客語等族群語言列國語
http://www.libertytimes.com.tw/2011/new/dec/17/today-fo5.htm

民進黨副總統候選人蘇嘉全昨天出席英嘉配高雄市總部成立的客家後援會,抨擊馬英九曾承諾成立客家電台卻跳票,證明國民黨只想要選票,對客家文化傳承根本不用心。(記者侯承旭攝)
〔記者侯承旭、羅欣貞/綜合報導〕民進黨副總統候選人蘇嘉全昨天在高雄市表示,馬政府毫不重視客家文化,未來民進黨執政後,將優先推動客語等族群語言列為國語。

英嘉配高雄市總部昨天晚上成立客家後援會,市長陳菊、客家籍的前代理市長葉菊蘭等人均到場,除痛批馬英九沒有政績外,並呼籲客家鄉親力挺客家妹仔蔡英文。

蘇嘉全表示,他與客家有極深淵源,從小就生長在客家地區,國小、國中都就讀客家人較多的學校,包括同學、老師等幾乎都是客家人,他也會講客家話。

蘇嘉全指出,歷次選舉屏東客家都是民進黨最有力的後盾,客家人除勤儉持家外,特別具有硬頸精神,敢於反抗強權,明年大家應該支持「客家妹仔」蔡英文當總統。

批馬不重視客家文化 只想要選票

蘇嘉全並批評,幾十年來國民黨極力要消滅客家、原住民等族群文化,尤其馬英九曾承諾成立客家電台卻跳票,證明國民黨只想要選票,對客家文化傳承根本不用心。

蘇嘉全強調,台灣應該仿效新加坡,除了北京話外,也應該把閩南語、客語、原住民語等列為國語,明年民進黨執政後,將優先推動客語等族群語言列為國家語言。

蘇嘉全昨天也回故鄉屏東縣固票,陪同姪子、立委候選人蘇震清前往內埔鄉、鹽埔鄉、高樹鄉七處廟宇參拜,並到高樹鄉後援會打氣,他表示,行政院長吳敦義請假參選是好事,否則容易公私不分,他希望打高格調的選舉,不要把抹黑當作選戰主軸,而要用政策吸引人民。

2011年12月20日 星期二

「廢粵語、滅繁體」之後

http://www.worldjournal.com/view/full_news/16829924/article-%E3%80%8C%E5%BB%A2%E7%B2%B5%E8%AA%9E%E3%80%81%E6%BB%85%E7%B9%81%E9%AB%94%E3%80%8D%E4%B9%8B%E5%BE%8C-?instance=top_rec

「廢粵語、滅繁體」之後......
洛城新語
December 19, 2011 09:00 AM | 4291 次 | 2 | 13 | |
廣東省代省長朱小丹日前簽發第165號廣東省人民政府令,規定由明年起實行「廣東省國家通用語言文字規定」,以推廣普通話和推行規範漢字。此舉引發廣東龐大民怨,港澳民眾也極為關注,香港東方日報並以「廣東廢粵語、滅繁體」顯著標題報導。
「廢粵語、滅繁體」絕不僅是廣東省關起門來的「家務事」,香港、澳門、福建、廣西、雲南、西藏、新疆、內蒙,甚至台灣,都在等著看。

1997年回歸時獲得鄧小平「馬照跑、舞照跳」的保證,香港人尤其擔心自己下一個遭殃,在香港電視上聽不到粵語、在香港報紙上看不到繁體字。同樣地,簡繁之爭與方言存廢,碰上敏感的總統大選,也觸動不少台灣人的神經。

根據上述廣東省命令,全省公務員、學校教學、會議和集體活動、廣播電台、電視台和網路音視頻節目等,均須要採用普通話。使用方言播音事先須經由國家和省級部門批准。同時,國家機關名牌、印章、公文、政府網站、影視字幕、刊物、服務行業用字、公共場所招牌、企業和商品名稱等均不得使用繁體字和異體字。違反規定及拒不改正者將受到行政處罰。

使用簡體字與普通話作為中國官方文字與語言並無不妥,但與此同時,卻沒有必要禁絕繁體字與方言。

繁體字在台灣也稱「正體字」,而簡體字本是繁體字的修改版,在台灣與港澳通行至少60年以上。中國大陸官方下令禁絕繁體字,不但讓大陸民眾失去「書簡識繁」的能力,也切斷與港澳台之間一定程度的文化臍帶關係。尤其連私營商家的招牌與產品名稱,政府都禁止使用繁體字,更是撈過界。

同理,粵語、客家話、閩南話、潮州話等是文化承傳的重要工具,絕不只是「方言」,更是「母語」,而且都源自中原地區,至今仍保留許多中原漢語的古音。官方當然應該推廣普通話,但為什麼不能留下方言文化的呼吸空間?

試問北京政府,禁絕方言和簡體字以外文字的命令,敢不敢拿到西藏、新疆、內蒙、雲南、廣西等少數民族聚集區去實行?

反過來看,說粵語、客家話、閩南話、潮州話的人,與多年來習用繁體字港澳台民眾,絕大多數是漢族。為什麼北京官方禁絕漢族的方言和傳統的繁體字,卻不敢在少數民族地區推動同樣的命令?一個政府對不同民族,難道有好幾套語言文字的標準?

幸好加州不是廣東,加州政府不會也不敢,下令禁絕英文以外的語言與文字,海外華人才能享受到如此多元豐富中華文化資源與中文媒體服務。

從「廢粵語、滅繁體」,可以看出廣東官方大開文化倒車的僵硬心態與小鼻子小眼睛的格局。

我升等教授通過啊2011/12/13

頂禮拜二(12/13)知影教授升等通過啊。
我後學期ma會當休假研究半年。
有朋友問我koh來beh做啥?
這個問題真好。

我想會當先ka進前做的研究整理這個發表,因為研究kui-pou,
資料一堆,無啥時間寫,會當利用這個時間寫一下。

目前想著的是做一寡語言政策的研究,這個主題寫be少啊。
會當當作未來五冬主要研究的方向。

FW: 遺忘˙再現˙西拉雅/謝若蘭

優選:謝若蘭/遺忘˙再現˙西拉雅
標籤: 2011第二屆-得獎作品大專暨社會

《一個台灣原住民的經驗》閱讀心得

第一次聽到莫那能的名字是大學時代參與那一段風起雲湧的社運時。後來,進入台灣的族群研究領域,他的經典之作「美麗的稻穗」更是必讀之作。2009年六月,在一場要求原民會道歉其回應西拉雅族要求恢復原住民身份認定的傲慢態度的記者會中,排灣族詩人莫那能與包括我在內的平埔「番親」們站在一起,他控訴原民會的態度為「殖民買辦」心態。

我清晰記得他慷慨激昂的說:「到底誰有權利決定我是誰?」

對於莫那能,也因此多了一份感激。2010年出版了莫那能口述傳記,我迫不及待買來拜讀。一本純樸不經修飾的記錄、從個人經驗背景與人生故事,看到的不僅僅是莫那能個人經驗,也是整個台灣原住民族的一個歷史縮影。

看畢之後,抹滅不去的除了那些屬於那個年代的生命敘述,更是莫那能在記者會說的那句「到底誰有權利決定我是誰?」之迴響。

因為閱讀莫那能,我也以生命故事的書寫來進行意識覺醒後的認同革命。

我的西拉雅認同,再次被激勵。


岡仔林阿嬤家
阿嬤家位於台南縣左鎮鄉岡林村,在地人都以「岡仔林」來稱呼這個村落。從有記憶開始,我們總是說到阿嬤家而不是阿公家,因為那真的就是阿嬤的家。

小時候去阿嬤家,真的是要翻山越嶺:搭客運,換平快火車,再趕上班次很少的客運,然後從終點站岡林派出所下車開始換成徒步走,至少要走30分鐘高高低低的山路才會到。阿嬤家就是屬於那種下個大雨,來個颱風天,整個部落幾乎一定會斷電、斷交通的地方。

然而,我們一堆小孩總是期待暑假在阿嬤家渡過。大人們的默契總是讓一堆小孩集體回去山裡,像是放風一樣。過個暑假讓大家變得很野,也曬得很黑。放水牛、養山羊、捕松鼠、釣青蛙、灌蟋蟀、撿蝸牛,焢窯等,鄉下樂趣一個都沒少過。

那裡,有我最美好的童年記憶,雖然只有寒暑假可以當阿嬤的小孩。

現在已經可以開車子直接到阿嬤家。不過居住在後山的部落朋友們來到這裡,認為阿嬤家更是符合所謂的鄉下標準,比起原鄉部落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其實,朋友形容阿嬤家是「落後」:交通不便利,自己接水管引池水,用柴燒熱水洗澡,鄰居是要隔一個山頭才有,手機則因為訊號不良需要四處「拜天公」測試訊號等。

如果要用生活條件與便利性來比較所謂的「原味」,我很驕傲的說阿嬤家是不輸給許多山地鄉區域的「落後」。這些被視為落後的象徵,正是我常引以為傲,甚至自我解讀為什麼可以那麼的被理所當然視為「部落婦女」的原因。

落後,常常是部落與原住民的代名詞。

而我,以落後象徵來證明自己成長過程中的原味,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心態?是落後的認同?還是認同落後?

落後與進步,其實就是資本化發展的二分法。而資本化,是否也可以被用來當成漢化的具體指標之一?如果我們持續允許用落後來形容原鄉,用教育來檢視文明程度,採經濟力為進步指標,那麼這樣資本化下的「漢化」,一定不是熟番的特殊情形。

許多部落族人不僅是無法抵擋資本化,甚至常在不自覺下內化了這樣的準則。是生番也好,熟番也罷,對很多漢人來說,都只是番。而對資本化的抵擋力,不管是人是番,大概也差不了太多。


命名與被命名的權力關係
我的阿公與阿嬤兩邊家族在日治時代在種族欄位上記載都是熟。我對阿公完全沒有印象,記憶中的他只是一張小小黑白照片,再加上媽媽舅舅阿姨們形容的他。

我的阿公與阿嬤結婚後,入籍進入阿嬤家族中。我的大舅與大阿姨出生後被記載從我阿嬤姓氏「李」,但在身分上記載上並非長男與男女的身分,而是被以同居人記載。

後來阿嬤繼承家產後與阿公自立門戶,阿嬤的家產在紀錄上的戶長卻成為阿公。大舅與大阿姨從阿嬤的姓氏改成阿公的姓,在身分上也因著姓氏被塗改後,從同居人被改成為長男與長女。

看著那一頁頁的戶籍資料,發現塗改的不僅僅是姓氏與出生序所給的身分,還有族群身分。全部都是「熟」的家族,有幾個人是直接從這頁到另一頁被竄改成「福」。後來,取消種除欄的註記。種別,也從填寫「ㄧ」,蓋住到完全看不見。

我們的各種身分,就在不同的殖民政權中被定義中與被記錄,依照殖民者的慣習。但是,我們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對這樣的歷史常常是後知後覺,甚至是不知不覺。

媽媽退休後就從中部搬回去住阿嬤家。在都會區生活時,謝媽媽是她較為人熟悉的代號。年輕一點在部落的人大部份都是稱呼她是買阿姨或是謝媽媽。 但是對於老一輩的村人,媽媽被稱呼的名字是日本名,音似「Mori」。這個名字是媽媽在岡林村子的唯一名字。

2009年在台南縣政府推動下去辦理西拉雅熟番登記時,我和媽媽一起看那份我手中的日據時代戶籍謄本。媽媽指著戶籍謄本中那個「盛子」說那就是她,我才發現原本那邊的確記載著「參女」,生日是與媽媽完全一樣的。

原來我漏掉這一段沒聽說過的歷史,就算手中有資料,我竟然也沒有認真看。那時才知道那幾份快被我翻到爛,並還拿來當活教材的戶籍謄本所紀錄的「買盛子」是我媽媽,而不是我自己以為是的認定那個是年幼即夭折的小孩。

阿公的西拉雅姓氏「Dagalomai」,之所以會變成「買」,是被殖民者賜予漢姓時,取短以諧音而給的漢字而來。阿嬤的「Tavli」,則轉變成百家姓中的大姓 「李」。於是,不管是買還是李,都是西拉雅大姓。

皇民教育下的「盛子」 變成國民教育下的「秀英」。至於「Moriko」 是如何變成「Mori」的?那是日本文化中很通用的用法,為了表示親切而省略「ko」只稱「Mori」而來的。

「買盛子 / Mori」唸小學時期是國民政府光復不久後,老師將她的日本名改成漢名「買秀英」。這看來好像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畢竟在這個漢人父權中心架構下,名字不重要,只要有跟到爸爸的家姓就好了,管這兩個同是熟番的父母是以傳統方式男方入女家的。

這樣的命名使得被命名者不得不過著一邊被性別化與漢化,另一邊在摸索尋求族群身分認同夾縫中喘息。


在˙之間—認同的尷尬
說來,其實真的有些感傷。我有阿美族的名字,反而還沒有西拉雅的名字。或許因為如此,每次談到原住民恢復傳統名字的議題時,總是忍不住要進行一陣原運正名運動歷史脈絡的說教,來隱藏自己的酸葡萄心理。

對於想要透過名字宣誓族群身分卻不可得的我來說,看到繼續使用殖民姓氏的人,不管他們是否經過思考與判斷,對我來說簡直是一種文化自殘。

我讀神學院時剛好是台灣社運風起雲湧的時期,大大小小社會事件與議題,除了成為台灣本土意識的深耕外,更讓抗爭反對不公義的精神化成具體行動。與其說那是在個人信仰上的操練,不如說正逢台灣解嚴初期,透過社會事件反省與社運參與,堅定了對上帝「道成肉身」與「定根本地」的認知。

那些社運,包含了拆除吳鳳銅像、反雛妓運動、還我土地運動、正名運動等。這些經驗,也成為與其他第四世界原住民對於宗教之於原住民壓迫與反壓迫的不同經驗之深刻對話。

台灣在一個特殊的國家認同情況中,透過信仰的反省,使基督徒在台灣原運的歷程上有些貢獻與功勞。當初宣教士到台灣,或許在殖民史是個錯誤,但也有其美麗的一部份。最近出版的西拉雅語詞彙,就是依據荷蘭時代馬太福音的記錄而來的。

原住民的語言因為福音的緣故而比較有系統性的保存下來,那些傳教士也和旅遊者一樣,透過日記與遊記撰寫方式,讓許多人得以看到被殖民政府摧殘無剩的部分傳統。

社運的參與,意外打開了我的族群身分潘朵拉之盒,意識到了屬於西拉雅的原住民族群身分。

那是一種很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

殖民者在不同時代以各種辦法加速同化被統治的異族,這是世界各地幾乎是大同小異的眾所皆知的歷史。能夠被同化的就洗腦同化,不能同化的就污名化。被同化的與被污名化的原住民,都一樣是殖民者統治下的受害者。

所謂的「文明教化」,導致失根,失去族群自信,或是加入迫害者陣營去壓迫自己受苦難的族人,都是一種歷史創痛與當代悲劇。

平埔議題,沸沸揚揚。在臉書上,看到有人叫熟番的祖先起來說明為什麼當初是「加速」漢化的語言,也有多數講「國語」的 「官方認證」族群認為熟番都是講著流利閩南語,所以不是番。

部份平埔族裔或關心平埔正名的人對於這些反應常以情緒化語言嗆聲,或是自認為比現有原住民族具競爭優勢,甚至用平埔血液論戰去進行呼召。

這些都讓我覺得不安。「現有的原住民運動應該花時間在生番與熟番間製造矛盾決鬥生死,讓真正的殖民政權繼續有機會來分化台灣原住民族的族群團結嗎?」是我常常自問的。

因此面對現有官方族群的不經意奚落,雖會極力保持沈默,但常為此憤怒難眠。 被加害者成為壓迫者的幫兇的證據,就露在不經意流出的言語中。

「要注意不要步入平埔後塵…」。最近在一個原住民網絡中看到這樣的呼籲。

為什麼不一起幫忙熟番將「正義」逆轉回來?難道就在看見歷史脈絡下的熟番境遇後,可以轉過身,拍拍自己的胸脯,慶幸自己不是受害者就好?

當一些我們到底流了相同的或不相同的血液之類的基因研究報導滿天飛時,台灣國族建構的力量,是否該以原生論手法,成為國家的認同應有視野與態度?

其實,更難讓我面對的,是一種無法言傳的尷尬。這有點像是美國軍隊中先前對不同性傾向同志的規則:Don't ask. Don't tell。

一些對平埔族群比較友善之「中央認證」原住民朋友,有關熟番問題,他們不主動提,我也不會主動談,似乎有種默契,擔心這樣的問題出現是一種尷尬。

「妳到底是不是原住民,是就要勇敢的說是,不是就不是,沒有那種好像是又不是,或者覺得是卻不敢承認的空間。」 前原民會主委尤哈尼•伊斯卡卡夫特,曾在一個原住民場合公開問我。

我當然很清楚知道「我是誰」,也可以清楚的論辯熟番是的番的種種理由。問題是,就算我再多麼認同我血液中的族群,提出再多的歷史證據與權利論述說明,當生番與熟番沒有交集,再怎樣的吶喊說阮祖嬤是西拉雅,或是直接嗆聲說恁祖嬤是不折不扣的番婆,有用嘛?

要我面對這一類要我公開表態的問題,老實說,令我尷尬。除非你瞭解我的明白,否則討論我到底是不是番有時是尷尬的。

認同,巧妙的藏著國家、族群與性別符碼。到現在,我還是很難形容為什麼是熟悉卻陌生的認同騷動。

屬於生番與熟番的集體經驗及記憶
去年回阿嬤家,聽到二舅在客廳播放台語聖詩,我過去看看他。我在客聽看阿
嬤的獎牌,二舅則認真的跟我說那些歷史。他用淡淡的口吻說著,卻掩不住驕傲與思念。

後來,我看到二舅偷偷的在擦拭眼角的淚水。

我不知要如何化解那個情境,笨拙的取出相機,卡嚓卡嚓地拍起那些被保存著的模範阿嬤獎項。

和二舅聊天,他很少用閩南語。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當我是「讀書人」而特意用「國語」和我溝通。我總是想要讓他可以舒服的用閩南語和我聊天,但卻怕侵犯了他,誤以為我跟其他人一樣,因為語言來看低他。

二舅拿出他曾當選模範勞工的大合照讓我看。「那個時代,是很不容易的。我一個人出外在別的地方工作,要受到肯定真的是不容易的。全省也沒有選出幾個 …」。

很想說廢省了,可是我忍住不講。他一定不是不知道。在那樣環境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或許我的國家認同對他不過是拘泥於文字意義。

那一天,二舅遞一張在左鎮辦的西拉雅手工藝DIY傳單。「我其實也知道這些「平埔番」的事。我知道這個太晚,不然會去參加。妳看 … 」 。舅舅指著傳單認真的對我說,似乎在尋求我的肯定與認同。

我聽到這些話,心裡有些激動。但是,我沒有讓二舅知道。

莫那能用生命故事來訴說族群經驗,具有當代族群建構意涵。認同的故事敘述,應該被喚醒並傳述,轉化成身分權利訴求的力量。如果生命故事的傳述是來自祖靈智慧的教導,那麼故事的敘說,就是一種責任與義務。傳承這種看似微不足道智慧與力量,或許就是在面對族群的何去何從時,最需要繼續的堅持。

我又想起阿嬤家客廳牆上的阿公和阿嬤被翻拍加描繪後的放大黑白相片與聖母馬利亞掛在一起,雖然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協調混搭。

和二舅聊天那次是我第一次用心看著阿公阿嬤。那時,心中湧起一股神聖莊嚴的感覺,彷彿整個家族的西拉雅血脈,就是這樣在阿公阿嬤凝視下而延續著。

認同,可輕可重。

別人說我長得番,個性也很番,我開始不在意。我開始喜歡自稱是不折不扣的番婆,用反諷的態度,來表明屬於我的原住民認同。

其實,一直是在國外異鄉漂流那十幾年,才很清楚知道,西拉雅早就是在我血液中紮根竄動著。不管是自我的認同或他人的認知,我是來自台灣的原住民西拉雅女子。

西拉雅在歷史上是從來沒有消失過一天的族群;熟番不僅和生番一樣被殖民,可悲的不過可能是因為地域關係,祖先們或在生存掙扎下,或在沒有被充分告知下,被殖民的政策把族群身分給無情的吞噬剝奪。

不管熟番們是在什麼時候開始被身體內的祖靈喚醒,共同參與屬於我們的原住民族運動,在原住民意識覺醒的洪流下,西拉雅老早就開始大聲說出還我族群身分,並且努力的透過不同形式,找回屬於自己的文化與語言。

2011年11月21日 星期一

FW: 認同vs.母語 學者盼有理性討論空間

【廖期錚 林敬祐 綜合】

為了爭取客家選票,不管是現任總統馬英九,還是民進黨主席蔡英文,都以「客家人」自居,而「會不會講客家話」不僅成了藍綠攻防焦點,甚至被視為族群身分認同的唯一指標,研究族群及語言的學者,不約而同地指出,「母語」不該被視為身分認同的唯一指標,然而將「母語流失」全部歸因於「錯誤政策打壓」,似乎也有討論空間。學者認為台灣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創造多元族群融合社會的領導人,而任何政黨或個人,都不該為了爭取選票,而以「族群身分」借題發揮。

選舉一到,藍綠政治人物都紛紛跳出來,強調自己的客家身分,以爭取更多族群票,而對於這份「客家認同」,學者正面的解讀。

東華大學民族系教授 施正鋒:「一開始的時候這是好的,政治人物願意出來,說我是什麼(身分),這個時候他公開場,就要主動講一些客家話,就會有示範效果。」

施正鋒也不諱言地表示「母語」確實是族群認同的重要指標,但也外界更應該關注的是,政治人物對「客家」的後續作為,面對台灣在60年代經歷過母語遭受壓抑的階段,導致許多人不會講客家話,曾經參與「還我母語運動」的中央大學客家學院院長羅肇錦語重心長地說,縱使客語不是身分認同的唯一指標,但將「母語流失」全部歸因於「政策打壓」,似乎也有理性討論的空間。

中央大學客家學院院長 羅肇錦:「如果說人家一再打壓方言,家裡本身還是會說客家話,但是因為教育與政策問題,變成孩子不會說,這樣來說今天變得不會說,還講得過去啦,不過你假如說家裡原本就根本就沒有說了(客語),也不曾有客家的想法,這樣來說,說被打壓,可能就有一點太過分了點。」

若是從「語言使用」的角度切入,研究語言政策的學者,則認為無論藍綠總統參選人,本身都擁有「多語資產」,甚至「英文」,都講得比自己的「母語」好,與其以「會不會說母語」認定族群身分,倒不如好好思考,如何透過立法、政策落實,保障客家語言的發展。

台東大學 華語文學系副教授 張學謙:「政治人物他最好提出,他用什麼方式來滿足人民的語言權利,用什麼方式,來提升人民的語言資產,不管那是外語或是本國語,都要制度化。」

為了爭取族群票源,藍綠雙方在兩岸議題角力後,又引發「身分認同」的爭議,客籍學者呼籲雙英陣營,儘速回歸政策面探討,並且以打造族群融合的多元文化社會為努力目標,如此才應該是值得信賴且真正具有執政能力的政黨,應有的作為。 (2011-11-15)

FW: 想起我那寂寞的、只會台語的阿母 寫給不會講母語的台灣年輕世代 丁鳳珍

想起我那寂寞的、只會台語的阿母 寫給不會講母語的台灣年輕世代

http://www.libertytimes.com.tw/2011/new/nov/22/today-o5.htm

想起我那寂寞的、只會台語的阿母 寫給不會講母語的台灣年輕世代
◎ 丁鳳珍
首先,這篇文章我要用華語文寫,因為我想寫給那些母語是台語,但卻不大會講台語,或許也看不大懂台語文的姊妹兄弟看。再來,這篇文章不是為了訓人,而是盼能更準確傳達出我內心的傷感,也期盼能與年輕世代更堅定的攜手合作,共同為我們的家鄉,我們的母語做些只有我們最能為她做的事,因為家鄉宛如母親般,即使受盡苦難、也總是不放棄養育疼愛我們。
賴和說過:「勇士當為義鬥爭。」到底這樣是不是偏激份子呢?希望台語系的學生上台灣文學課的時候,多練習用台語來報告,這樣的期盼為何會變成如跳樑小丑般的,逗得學生哄堂大笑?終於,被中國國民黨污蔑蹂躪過母語的我,再度感受到被中國國民黨鄙視羞辱的痛。因為,在中國國民黨在台灣推行數十年「請說國語、不准說方言的教育政策」之後,2011年的今天,台灣的孩子可以自由開口說母語了,但是多數台灣的孩子卻只能、只想開口說「國語」了,即使是台灣語文學系、台灣文學系的大學生。就連我家那兩個台語講得「夏夏叫」的中學生和小學生,為了和同學朋友有單純的互動,不想被當成異類,他們只有和祖父母、父母、姊弟之間的對話,才會單純講台語。
「不公不義」被教育手段包裹成「理所當然」,公平正義反而成為笑話,這樣「荒謬」的家鄉宛如「異鄉」般,讓人忍不住要為這樣的家鄉傷心落淚。但是,這是我們的家鄉,她一直需要我們還她應有的公道,重建她應有的榮光,所以,我們不要成為在家鄉自我放逐的「異鄉人」。在觀看電影《Seediq Bale》、《1895》,以及紀錄片《牽阮的手》的試映會時,我告訴自己:不要再流淚了,苦難的島嶼正需要我們為她打拼,母親般的家鄉正需要我們為她付出,「愛煞猛打拼為台灣」(客語),認真用心不怕苦,栽培自己,讓島國的榮光因你我的參與而溫柔美麗,那時候,我們再來豪情縱哭。
這樣想的我,是不是家鄉的怪人呢?
生於1970年的我,母親只會台語,師專剛畢業的國小導師告訴我們:講台語就是講髒話,要講「國語」,不要講台語。想成為乖孩子的我們,開始看不起自己的母語,覺得只會講台語的人不夠有水準。我小時候的電視節目一天只有中午及傍晚各有30分鐘的台語連續劇,其他時段電視都只會講「國語」,我的阿母因為聽不懂晚上8點檔連續劇的對話,常常問得讓無知不孝的我們嫌她煩。有些話為了不想讓母親聽懂,在母親身旁,我還會故意用「國語」和姊妹兄弟及好友交談。寂寞的、只會台語的,我的阿母在今年2月27日離開了這個說「國語」的世間,終於她不用再因為寂寞而一個人落淚了。
說「國語」的我,直到就讀成功大學中文系,旁聽了歷史系林瑞明老師的台灣近現代文學史,以及中文系施炳華老師的台語課,參加了第一屆台灣文藝營、第一屆台語文學營,20歲出頭的我,才終於知道,一直是學校優等生的自己,竟是讓自己母語瀕死的幫兇。
母親父親不必費力就教會我們講台語,我們的小孩卻有多少人會講台語呢?就在這兩三天,在台灣的中國國民黨羞辱鄙視不會講客家話的客家妹,講得振振有詞,難道,中國國民黨忘了:台灣人不會講母語的「恥辱」,正是拜該黨的不公不義的語言教育政策所致嗎?「打人的、喊救人」!這個島國是否還存在公義天理?感到沮喪的我,想看到。(作者為國立臺中教育大學台灣語文學系助理教授)

2011年10月28日 星期五

FW: 台灣英大戰中國馬

台灣英大戰中國馬
http://www.youtube.com/watch?v=YbxNTIxtWpY&feature=youtu.be

2011年10月27日 星期四

2011年11月2日開始「唱歌念詩寫台東讀寫計畫」

親愛的家長:

本校與臺東大學華語文學系合作將於11月2日(星期三)開始進行「唱歌念詩寫台東讀寫計畫」。本計畫以工作坊的方式,進行台東景點的詩歌書寫。

我們將邀請許秀金老師擔任本次詩歌教學的教師,以下這首「海濱公園」就是她的作品:

海風陣陣送涼意 綠色草坪草青青;
風景線展自然味 心情輕鬆笑嘻嘻;
寶桑亭頂看四邊 海湧輕輕念歌詩;
觀光遊客若來去 歡喜笑聲滿海墘。

參加「唱歌念詩寫台東讀寫計畫」的同學需要會聽、說台語。本計畫透過台東景點的詩歌書寫,能讓學生更加瞭解社區的人文與地理景觀,培養詩歌欣賞與創作的能力,透過台華翻譯,更能提升學生的雙語及聲韻覺識能力。

歡迎家長鼓勵學生參加「唱歌念詩寫台東讀寫計畫」。

康樂國小黃敏裕校長、臺東大學華語文學系張學謙 敬上

2011年10月17日 星期一

客語復振從屏東出發 張學謙 序

台灣客語已經是瀕危語言(endangered language),如果沒有積極的挽救行動,不到一世代,客語將列入語言死亡的名單。前客委會主委葉菊蘭就將客語比喻為需要趕緊送往急診室的語言。

生態保育有句口號說:「瀕危意味著還有時間挽救」。問題是,如何進行語言急救呢?世界各地的弱勢語言,常常因為家庭失傳,學校不教,而斷送生命。家庭與學校的母語教育,為語言挽救的兩個主要領域。
弱勢語言存活不易,通常家長本身就不會使用弱勢語言,家庭失去母語傳承的功能,因此,需要藉助學校的母語教育。DeJong指出:「長久以來母語透過家庭環境傳承,現代社會學校環境則成為語言主要的習得場所。今日,學校和家庭這兩個環境必須攜手合作打造語言接觸環境,提升語言學習成效。」

不過,現行的母語教育受限於時間(一個星期,一節課),並無法挽救滅種中的弱勢語言。國小課程不易調整為母語優先的政策,比較可行的是,成立母語幼稚園,給予幼兒足夠的母語沈浸(immersion)環境。
語言復振需要「坐而言」也需要「起而行」。沉浸式母語教育在「坐而言」方面,相當成功,毛利人透過語言巢(Kohanga Reo)復振母語,是台灣關心語言復振人士,耳熟能詳的故事。很可惜,實際的「起而行」的作為,遲遲未見。一直到2007年,在屏東縣客家事務處與屏東教育大學幼教系的合作下,才開始進行實驗性的客語沈浸教學計畫。這本書就是屏東教育大學幼教系的陳雅鈴與陳仁富教授,參與客語沉浸計畫的總結報告。

本書最值得稱道的是,兩位幼教專業的教授,能夠以「環球視野、在地行動」的精神,進行客語復振。在屏東縣政府客家事務處的支持下,兩位教授「起而行」建立台灣第一個客語沉浸式幼稚園。客語沉浸式幼稚園成長快速,2007年只有3班,到了2010年已經有38個班級。實驗教學的成果卓著,經過客語沉浸幼稚園洗禮的兒童,客語聽說能力進步神速。教學結果顯示,經過一至二個月的客語沈浸教學,幼兒就可使用客語進行日常生活的對話互動。客語沉浸教學,不但增強客語能力,對幼兒非客語方面的能力,也有助益,接受客語沈浸教學的幼兒,在中文聽覺詞彙及數概念的表現優於優於非沈浸班級的幼兒。

屏東縣客語沉浸教育的成效,證明語言之間有著互助的關係,而非零和關係。甘明士(Jim Cummins)的「語言互助假設」(Linguistic Interdependence Hypothesis)指出:語言學習總是建立在母語的基礎上,母語不但不是學習的負擔,反而是任何語言學習的資源。研究發現母語及第二語言的讀寫能力緊密相關:母語讀寫的能力,能有效的支持第二語言的讀寫;再者,從母語習得的學術語言能力,也可轉移到第二語言。總之,母語是語言學習的基礎,它有學習轉移的功效,在心理上、社會上及教育上母語都是寶貴的學習資源,不是語言學習的阻礙。

貝克說的好:「對弱勢語言兒童而言,家庭語言的成長,需要在課堂加以培育,才能讓稚嫩的植物成熟、開花結果。」本書是在幼兒園培養母語幼苗的教學寶典。書裡頭,不但提供國際在沉浸式教育的新近發展,還詳細的提供推行經驗及評估方法。值得注意的是,本書的附件相當實用,可以作為推行的極佳參考。本書成功的證明,客語沉浸幼稚園不但可行,而且有極為重要的教育價值。其經驗說明,在學校提供幼兒母語沉浸的機會,就能培育幼兒的母語能力,促進其多種智能的發展,更能夠有效將學校轉型為母語得以重生的樂園,而非母語溺水而亡的地方。

在本土語言不斷流失的當下,本書提供一個切實可行的語言挽救方案。希望客語沉浸式教育從屏東出發後,能夠傳遍整個台灣,各族群得以建立族群的母語幼稚園,為母語復振,培養新一代的母語使用者。

2011年10月14日 星期五

“學台語,送英語”

“學台語,送英語”最近去台南開羅馬字研討會聽著這個廣告詞,感覺be-bai。其實,這句話m-na廣告,真實有理論的根據。Jim Cummins 語言互助論著有講過,母語對第二、第三....語言學習的功效。有閑愛來寫這方面的物件。特別是我用語料庫語言學做出來的結果。

學界支持蔡英文

2011年10月11日 星期二

重新點燃族語火種﹕師徒制與原住民語言復振

張學謙

摘 要

台灣原住民語流失的情形相當嚴重,已經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族語滅絕的危機地區。語言死亡的警訊並非危言聳聽。台灣南島語使用人數少於一百人的語言共有七種,要是缺乏積極有效的語言復振行動,這些語言不久就會消失無蹤。師徒制適用於僅有少數族語使用者、族語毫無活力的狀況,台灣瀕臨滅絕的南島語可以考慮引進師徒制,培養新的族語使用者,建立族語的世代傳承。本文嘗試以加州印第安原住民的語言師徒制為例,探討只剩下少數族語使用者的語言,創造出新的語言傳承機制的方法。希望本文對弱勢族群的語言存活與語言重生能有所貢獻。

結論

“布農族的神話故事中,卡畢斯鳥(紅嘴鳥)在洪水到來的時候,勇敢的飛往玉山取火種,雖然將漂亮的羽毛給燒焦,嘴和腳也被燒紅,卡畢斯鳥仍然負傷帶回火種,讓族人得以生存。5強勢語言如洪水般的淹沒族生存空間。急需重新點燃族語的火種,由成年人重新學習族語,習得後,將火種傳下,達成語言的世代傳承。族語得重生需要各年齡層的族人同心協力,如同卡畢斯鳥一樣,勇敢的承擔起傳承族語火種的責任,將火種引回家庭、部落、社區和學校,族群文化的生命才得以永續生存。”

祝老師八十歲生日快樂!鄭良偉教授對台灣語言運動ê貢獻

張學謙

鄭良偉教授對台語文ê發展有全方位ê貢獻。長久以內,伊毋但對台語作深入ê探討,提升台語文ê學術地位,同時mā積極投入台語文運動,爭取母語教育權,促進台語文ê實踐。鄭教授佇學術方面ê貢獻,逐家攏知,佇遮我想欲分作5點來講鄭教授對台灣語言運動ê貢獻:

1. 添加式ê雙語教育觀:鄭教授認為語言學習應該以母語做基礎,透過母語去學習其他ê語言,語言是互相牽成ê關係。伊主張ê多語社會佮雙語教育,成做台灣語言運動ê重要基礎,拍破官方單語ê語言歧視主義,行向添加式ê雙語現象。

2. 學術ê普及化:鄭教授的學問真飽,毋過佮一般學者無仝ê所在是伊將研究ê結果,作進一步ê教育佮社會實踐。伊透過寫冊、演講、寫文章來宣傳雙語、雙文ê理想,真濟人對伊ê文章佮演講,認捌母語ê多元價值,得著願意為母語犧牲奉獻ê氣力。

3. 實踐ê精神:鄭教授強調社會關懷,主張毋通干單做研究,嘛愛透過行動,實踐信念。伊家己著是真好ê模範,伊組織草根性ê台文讀寫班、培育母語師資、鼓吹制定官方多語政策佮雙語教育...

4. 堅強ê母語意識:鄭教授通講是母語戰士,對看無起母語ê人,伊是絕對無容允ê (zero tolerance),伊定定批評學者抑是作家無欲寫母語,定定予遐ê長期穿「國王新衫」ê人,擋袂牢,氣怫怫。

5. 科技整合佮團體合作:鄭教授真重視科技佮學科ê整合。伊發明台語輸入法,起造台語語料庫,發展計算語言學ê工具,予台語ê研究佮教學會當綴著世界ê潮流。伊強調合作ê精神,整合各方面ê人才,做夥起造台語美麗ê新世界。

鄭教授是台灣語言運動ê典範。伊疼痛母語ê精神佮為母語拍拚ê實踐,值得咱學習。佇遮恭祝鄭教授身體健康、食百二。

2011年10月10日 星期一

從學校語言到生活語言:邁向原住民族語復振__陸、結論與建議

台灣原住民族語正快速的流逝當中,挽救語言死亡、振興族語、使族語存活的工作,刻不容緩。

爲什麽要關心族語流失?因為族語振興符合原住民族的物質以及精神利益,學者從成本效益分析的觀點,歸納語言振興的好處,如下:
一、有助於社會和解;
二、促進文化觀光;
三、促進各種技術、知識和資源等能力的建構;
四、改善原住民族社區的健康狀況;
五、在語言復振過程中,有些原住民能從功能失調變成身心平衡、積極向上;
六、在社會利益方面,可以達成歷史正義,彌補社會不平等,讓那些失去傳統和人生意義的人,重新得到力量。

有個動物保育的標語說,「瀕危意味著還有時間挽救」(Endangered Means There's Still Time) 。
的確,希伯來語復振的例子顯示,就算是語言不再成為口語使用,也能夠透過學校教育,讓母語重獲生機,成為生活語言。愛爾蘭的例子則顯示,把語言復振的重責大任,完全託付給學校,並不實際,頂多讓母語成為「學校語言」。

這十年來族語學習規劃的主要成就,就在於達成族語作為學科的目標,問題是,學校族語教學只是族語環境的一環。家長、教師、社區人士、教育當局等潛在的語言復振者,需要回答一個有關族語能否存活的問題提出的問題(Fishman, 1996: 81):「在上學前、在學校中、放學後以及學校之外,你準備怎麼處理母語?」

換言之,學校族語教學不能孤立於兒童的社會生活。在兒童語言社會化的重要領域之間,我們需要搭建母語的橋樑,開拓母語使用的領域,才能母語再口語化,學校母語才得以成為生活語言。當以族語為第二語言的原住民,培養出以族語為第一語言的下一代的時候,原住民族語復振,才算是踏出成功的第一步。

確立家庭的語言傳承,是語言復振最為優先的事項

Fishman(1989)指出:
“爲了瀕危語言進行的語言政策,首先必須確保親密的家庭母語的家庭和個人功能,然後,如果可能,從這裡出發,慢慢的向外擴張,從基本的母語世代傳承機構(如家庭)到次要的機構(如社區以及或許工作場合)。”

雙語教育的優點

Fishman(1976;轉引自Garcia, 1991: 4-5)有很清楚的說明:
(一) 雙語教育支持弱勢族群的弱勢語言(雙語教育有益於弱勢族群);
(二) 雙語教育有助於穩定社會上的多種語言文化之間的功能互補關係(雙語教育有益於語言學習與語言教學);
(三) 雙語教育表現出支持真正的文化多元論以及發展多元知識以及教育經驗的社會制度安排(雙語教育(也)有益於多數族群);
(四) 雙語教育促進雙語讀寫,使之表述多元觀點(雙語教育有益於教育)。

轉帖:辛亥革命與台灣無關

蔣為文

中華民國的成立與辛亥革命有關,而辛亥革命成功與孫文等人組興中會有關,但這兩件事與台灣均無關。

公元1895年大清帝國皇帝將台灣永久割讓給日本天皇。同年孫文等人亦在香港組興中會,以「驅除韃虜,恢復中華」為宗旨企圖以武力推翻外來統治者—由滿族人建構而成的滿清政府。當時滿族人統治漢人已二百多年,但孫文並不承認滿族人統治中國的合法與合理性。同理,即使當今由中國人及少數台灣人買辦組成的中華民國外來統治階級已統治台灣六十餘年,其合法與合理性何在?

由於越南位於中國南方邊界,故成為孫文的重要革命基地。興中會的青天白日革命旗的白日光芒其實也仿自越南的銅鼓圖騰。二十世紀初,孫文曾先後到越南六次,並在越南遙控指揮革命反清。最有名的是1907年的鎮南關起義。該次起義失敗後,孫文被當時統治越南的法國驅逐出境。這些史實說明,孫文革命與越南的關係遠高於台灣。但越南終究是越南,不是中華民國也不是中國的一部分。

公元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宣布投降後,聯軍統帥麥克阿瑟要求蔣介石代表聯軍到台灣及越南北部接受日軍投降。當時蔣介石派盧漢帶領二十萬大軍進入北越。紀律甚差的蔣軍一進到北越,一方面收刮北越糧食,一方面介入越南內政以扶持越南國民黨等親中人士。曾被中國國民黨關在廣西的監獄長達一年的越南國父胡志明深知蔣介石軍隊長期占領越南的野心,故發動八月革命起義,並緊急於9月2日宣布越南獨立。之後胡志明並以苦肉計委與法國簽訂三六協定,透過法國的力量才將蔣介石趕出越南。當時如果沒有胡志明的遠見,越南恐怕也將成為中華民國借屍還魂的一省。(作者為台越文化協會理事長、成大台文系副教授)

被殖民者kam有需要去慶祝被殖民?

Goa teng kui le-pai u khi chham-ka Goan-chu-bin e 100 ni gian-tho-hoe.
Goa si hoat-piau koan-he Goan-chu-bin gi-gian cheng-chhek e bun-chiuN.
I-ha si tah-oe-thau e chit-pou-hun:

"百年來,原住民語言歷經兩次國語運動,不管是日語或是華語運動,目的都是語言同化,爲了將原住民族分別變成日本人和中國人,語言教育的後果是「削減式的雙語現象」(subtractive bilingualism),教育過程是學會國語、忘卻母語,隨之而去是族群認同、民族自信與尊嚴。"

Cheng-cham-a Ui-bun kau-siu teh phoe lan e bun-hak kah kau-iok long-si sit-bin-chu-gi e kau-iok. Hou chit-koa thong-phai e mui-the me kah beh si. M-koh goa teh siuN na m-si sit-bin cheng-khoan, thah u kho-leng kio hou in sit-bin e lang, lai KHENG-CHIOK in hong sit-bin 100 ni. Hong sit-bin si kian-siau e tai-chi, kio lang tioh kheng-chiok hong sit-bin, sit-chai kong chiaN ho toa-taN, chiaN be-kian-siau.

紀駿傑( 2011-09-27)ti中國時報e bun-chiuN chin tat-tit in-iong(i-ha si pou-hun in-bun): .

"那麼,為什麼原住民要在這個殖民政權的一○○歲周年慶,特別舉辦標榜百年慶的研討會呢?
 專研國族主義的學者安德森(B. Anderson)在他的名著「想像的共同體」中敘說了一段發人深省的內容。在將近一百年前的一九一三年,荷蘭殖民政府為了慶祝荷蘭脫離法國佔領而獨立百年紀念,要在其殖民地首府巴達維雅(今印尼雅加達)舉行「百年慶典」,且要求當地人民人力物力的參與。被殖民的印尼民族主義者蘇瓦地在報紙發表「假如我能做一次荷蘭人」文章,其中一段最重要的話為:「假如我是一個荷蘭人,我不會在一個人民的獨立已被竊取的土地上組織任何慶典。」要求被佔領、被統治的馬來人一起來慶祝佔領者的獨立百年紀念日,這難道不是一件最殘酷的事情嗎?"

Chiau an-ne lai khoaN KMT chit-khoan kheng-chiok ki-sit si beh giam-siu in chit kui chap ni lai sit-bin cheng-khoan cho-liau kam u seng-kong. Chiu khong-gi e siaN-im bo-che lai khoaN, KMT sit-bin seng-kong. Chong-si che kam si chit kiaN tat-tit lan hoaN-hi e tai-chi?

Hak-khiam

從學校語言到生活語言:邁向原住民族語復振 __摘要&前言

張學謙

台東大學華語文學系副教授

摘 要
從2001年算起,學校為本的原住民族語復振,到今年(2011年)剛好十年,應該是進行評估並提出規劃的時候。學校為本的語言復振常僅造就了「學校語言」,無法讓族語延伸至校外的族語使用,特別是無法達成語言的世代傳承。本文以愛爾蘭語和希伯來語的復振經驗為例,討論僅停留在「學校語言」的限制和擴展到校外成為「生活語言」的必要性。本文主張台灣族語教育要超越愛爾蘭僅為「學校語言」的模式,效法希伯來語復振的方式,將族語打造成「生活語言」,並透過母語的世代傳承,延續原住民族語的活力。
關鍵詞:原住民族語、族語復振、學校語言、生活語言


只有靠族群自我的力量才能得救,只有當族
群成員有意願,爭取制度上和經費的支持、
妥善運用、積極行動,才能阻止語言衰退。
(Fennel, 1980: 39)

壹、 前言

台灣各族群語言流失的狀況相當明顯,特別是原住民族語更是面臨族語存亡的關鍵時刻。前行政院副院長葉菊蘭曾將原住民語比喻為正在加護病房搶救中的語言(引自黃以敬,2003)。李壬癸(2010)指出,所有的台灣南島語言傳承狀況不佳,都面臨滅絕的危機。在缺乏跨族語世代傳承的情況下,原住民語不僅是瀕臨危險,而是進入彌留(moribund)的狀態。

停止原住民族語死亡、振興族語使之存活是目前原住民族最為關切的議題之一,也是評量台灣社會是否真的尊重少數族群權益以及多元文化資產的一個重要指標。百年來,原住民語言歷經兩次國語運動,不管是日語或是華語運動,目的都是語言同化,爲了將原住民族分別變成日本人和中國人,語言教育的後果是「削減式的雙語現象」(subtractive bilingualism),教育過程是學會國語、忘卻母語,隨之而去是族群認同、民族自信與尊嚴。

在強凌弱的語言叢林中,有「食語獸」,也有「魔咒」。「一個國家、一個語言」的語言民族主義意識形態,培養出饑不擇食的「食語獸」。本土語言慘遭兩個國語的鯨吞蠶食,已經奄奄一息,需要急救。諷刺的是,急救的方法跟導致原住民瀕危的主因,同樣都是學校教育。透過學校進行語言復振,通常遇到一個難解的「魔咒」:族語雖然成為「學校語言」(school language),卻走出不校門,無法「再口語化」(revernacularization),成為「生活語言」(vernacular)。John McWhorter(2003)提到世界瀕危語言未來的三個可能發展方向:一、大部份的語言都會滅絕(extinct);二、許多語言可能存活或是成為「流行的傳授語言」(thriving taught language);三、有許多僅成為「活的傳授語言」(living taught language)存活。21世紀末,台灣各族群語言會以哪一種樣貌存在呢?

台灣的語言政策隨著台灣社會的政治、文化變遷而逐漸從獨尊華語,邁向華語附加母語的政策(Scoot & Tiun, 2007)。這個政策雖然確定了本土語言作為學校傳授的語言(以下,簡稱為「學校語言」)的地位,卻和過去一樣,將母語視為附屬地位。1987年解嚴後,台灣原住民族透過社會運動,逐漸爭取到原住民族的權利和機構化,如「台灣原住族權利宣言」(1987年)、修憲(1993年)、成立行政院原住民族委員會(1996年)、正名運動成功(1997年)等。1990年台北縣烏來國民中小學最先在教育體制內教授泰雅語(黃美金,2004),不過,一直到2001年,實施九年一貫課程之後,原住民族才得到母語教學的權利。
以學校母語教育為主的原住民族語振興,到今年(2011年)剛好十年,應該是進行評估並提出進一步規劃的時候。限於篇幅及個人能力的限制,本文無法全面性的評估與規劃,只能就相關的語言復振理論與國外案例,做一些觀察、評論與建議。 母語教育的推行,普遍受到大眾支持,中研院《台灣民眾的社會意向2004》(瞿海源等,2004)的調查顯示,有六成五的民眾支持學校的母語教育。看起來,本土語言應該確定保有傳授語言或學校語言的發展,不至於完全滅絕。不過,族語成為教學語言有各種可能,目前教育當局僅把母語視為教學科目,一個禮拜一節課,和一般以「語言浸淫」(immersion)進行「學校為本的語言復振計畫」(school-based language revival programs)有很大的差距。學校語言教育本身,通常無法保證族語成為生活語言。因此,還需要問一個關鍵的問題:族語能否走出學校之外,成為生活語言?如果不能,需要哪些方面的作為?

本文主張,原住民族語言復振應該以族語的再口語化為目標,將族語恢復為日常生活語言。下一個階段的族語復振,應當重視以下兩方面的作為:一、實施浸淫式原住民族語教學;二、超越學校語言的魔咒,使得族語能夠成為「生活語言」。

前言之後,第二節以三種方式評估族語振興的狀況,藉以說明目前族語復振的大概進展以及限制;第三節以愛爾蘭語言復振為例,說明學校為本的語言復振的限制;第四節以希伯來語復振的例子,說明族語走出學校及世代傳承的重要性;第五節就未來族語振興的方向提出一些建議;最後一節是結論與建議。

轉帖:請用行動來證明~用我們每個人的力量來改變世界

http://tw.myblog.yahoo.com/joann_tw/article?mid=962&prev=963&next=961

鈴木瑟玟(Severn Suzuki)是1992年裡約世界高峰會上,對全世界環境部長發出警語的12歲女孩,她的演說簡單扼要卻直指人心,要求「大人們」對於環保要說到做到,否則就是對下一代的不負責任。

「不要給我們最時髦的打扮,不要給我們最昂貴的補習,請為我們留下最美麗的地球。」

一 九九二年六月十一日,聯合國西元地球環境高峰會議,于巴西里約熱內盧召開。一位十二歲的加拿大女孩,在冠蓋雲集的世界各國領導人面前,發表了一篇僅有六分 鐘的演說。她的演講,讓人們大受感動,並在全球廣為流傳,曾幾何時,已被大家稱作「裡約的傳奇演講」。「用我們每個人的力量來改變世界」,謹將女孩這句流傳全球的話獻給您。

大家好,我是瑟玟•鈴木,代表ECO發言。 ECO是兒童環保團體(Environmental Children''s Organization)的縮寫。我們是一群十二歲到十三歲的加拿大兒童團體,為了改變世界的現狀而努力。我們自籌旅費,從加拿大來到巴西,經歷一萬公里的旅程,只為了告訴各位大人們,必須改變現在的世界。


今天我來到這裡,沒有任何動機。我從事環保運動,是為了自己的未來而奮鬥。失去自己的未來,跟選舉落敗和股票慘跌是不能一概而論的。

我在此要說的內容,是為了所有活在未來的孩子,也為了世界上那些飽受饑餓之苦卻無人關心的孩子們,以及無路可走而死亡殆盡的無數動物。


我現在很怕站在太陽底下,因為臭氧層有破洞。就連呼吸都會感到害怕,因為空氣中可能會有毒。我跟爸爸常去溫哥華釣魚。直到幾年前,發現了得癌症的魚為止。而現在,我們幾乎每天都會聽到動植物絕種的消息。它們永遠不會再活過來了。


我這一生當中有個夢想,希望有一天能夠看到一片叢林,裡頭有各種野生動物和許多飛舞的鳥兒、蝴蝶。
可是,到了我們的下一代,是不是再也無法擁有這樣的夢想?你們在我這個年紀時,是否曾經擔心過這樣的問題呢?


這麼重要的事情,並且事態如此嚴重,我們人類卻仍然用不以為意的輕鬆態度來面對。我只是個小孩,坦白說,不知道該如何挽救這個危機。可是,希望你們大人能夠明白,即使是你們也無法解決!
你們不知道,該如何填補臭氧層的破洞吧?你們不知道,該如何讓鮭魚重回變成死水的河川吧?


你們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絕種的動物復活吧?還有,現在已經變成沙漠的地方,你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再造成森林吧?如果不知道該如何恢復,就請別再繼續破壞下去吧!


在座當中除了政府、企業和團體人士的代表,也許還有媒體人士和政治家吧?你們是別人的母親、父親、姐妹、兄弟、叔叔伯伯、阿姨嬸嬸,而你們每個人同樣也都是為人子女吧!


我還是個孩子,但我知道在場的每個人,都是同一個大家庭的一員。
我們是個擁有五十億以上人口的大家庭。不,其實,是由三千萬種生物所構成的家庭。
無論國境與各國政府如何將我們區隔,這一點仍然不會改變。

雖然我是個孩子,但是我明白,大家身為這個大家庭的一員,就必須為單一的目標團結行動。
我很憤怒,卻沒有迷失自己。我很害怕,可是要把自己的感受傳達給全世界,我卻不害怕。

在我的國家,我們浪費了許多東西。買了就丟,然後再買再丟。這樣浪費物資的北方國家,根本無法將資源分享給貧困的國家。即使物資充裕,我們卻害怕施捨、害怕失去自己手中的資產。


在加拿大的我們,享有充分的飲食與居家生活。時鐘、腳踏車、電腦、電視……要數遍我們所擁有的東西,大概要花上好幾天吧!

兩天前,我在巴西這裡遇到一群無家可歸的流浪兒。我們很驚訝,因為其中有個孩子跟我們說:「我真想變有錢。如果我有錢的話,我要給所有無家可歸的孩子們,食物、衣服、藥品、房子,以及愛與溫暖。」

一個失去一切的流浪兒,都會想到互相分享,那麼擁有一切的我們,又為什麼要這麼貪婪?這些不幸的孩子們,年紀都和我相仿,令我無法忘懷。我們出生在不同的地方,卻過著如此天差地別的人生。


我可能也會是住在裡約貧民窟的孩子之一,或是索馬利亞的饑餓兒童、中東戰爭的犧牲者,又或許是在印度當乞丐。


我雖然還是孩子,卻很清楚,如果把花在戰爭上的錢,全部用來解決貧窮與環境問題,地球將會變成一顆美麗的星球吧!

在學校……不,即使是在幼稚園,你們都在告訴我們,該如何在這世界上遵守規範。比如說:
不要互相爭執,要以溝通的方式共同解決問題,尊重他人,弄亂的東西要自己整理,不隨便傷害其他生物,相互分享,及不能貪得無厭。


那麼,你們又為什麼做出這些不要我們去做的事呢?
請不要忘記,你們為什麼要來參加這場會議,還有,是為了誰而這麼做的。

是為了你們的孩子,也就是我們。各位正透過這樣的會議,決定我們要在什麼樣的世界裡成長。
父母總是告誡孩子,「一切都會順利的」,或是「我們已經盡力而為」、「這又不是世界末日」。
但我不認為,大人們還能再用這種話來告誡小孩了。
畢竟,你們有將孩子的未來排在第一順位嗎?
父親總是告訴我:「你的價值是以你所做的事,而不是以你所說的話來決定的。」


可是我卻為了你們大人的所作所為在夜裡哭泣。

你們總是說愛我們,那麼,請用行動來證明

「不要給我們最時髦的打扮,不要給我們最昂貴的補習,請為我們留下最美麗的地球。」

2011年9月22日 星期四

FW: 不公平的語言岐視 陳金花

不公平的語言岐視  陳金花

FW: 我們需要推動台語族群文化的專責機構 蔣為文

我們需要推動台語族群文化的專責機構

蔣為文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於2001年公布一份《世界文化多樣性宣言》,呼籲世界各國要重視維護語言文化多樣性的重要。台灣本土語文過去遭受獨尊華語的國語政策影響導致面臨很嚴重的失傳危機。幸好這幾年來中央政府陸續成立了原住民族委員會及客家委員會,多少可以做一些搶救原住民族語與客語的工作。可惜,人口數佔75%左右的台語族群卻因缺乏政府資源而變成了「多數的弱勢者」。

有人說台語族群已經是多數,不是少數,所以不需設專責機構來推動。這樣有道理嗎?如果說現在的國民教育和傳播媒體有75%以上都使用台語,那麼我們絕對同意不用設專責機構。可惜,當今的教育與媒體仍然是華語壟斷,不是嗎?台語和客語、原住民族語一樣,就像被土匪砍傷倒臥在地的受害者一樣,如果不予急救,如何能恢復正常活力?

我們以2010年為例來看中央政府預算如何剝奪台語族群的預算資源。2010年原住民族委員會的年度預算是72.5億,客家委員會是27億。其中,客家委員會編列來推動客語教育的預算是1.7億、補助客語傳播媒體是7億,總共8.7億。這些預算當中尚未包含教育部國語會編列的預算。而台語的預算呢?勉強要算,就只有國語會台語組那區區幾千萬的預算而已。相形之下,專責服務新移民的外配基金每年都還有3億元。就預算分配來看,台語族群連外籍配偶都還不如!

預算不足,連帶影響的是推廣業務的減少。譬如原住民族有專屬的原住民族電視台,客家族也有客家電視台,但卻沒有台語電視台。又,以本土語言認證為例,原住民族委員會早從2001年就開始辦理原住民族語考試。原住民學生升學考試原本憑血統可加25%分數,若通過考試者則可加到35%。客家委員會也從2006年開始每年定期辦理客語認證,通過考試的學生還有最高獎金一萬元可領。然而,台語認證業務原本預定2009年辦理,卻因中國國民黨於立法院刪除該年預算,導致延遲至2010年才能辦理。由於客語認證有獎金可領,台語認證卻沒經費可獎勵,導致報名台語認證的人數比客語認證還少。

除了預算分配不均,相關的法規也獨漏台語族群的權利。譬如,政府於2005年公布「原住民族基本法」,2010年公布「客家基本法」等以保障原住民族及客家族群。我們不僅不反對,甚至還支持原住民族與客家族用法律層次及專責機構來保障他們的族語與文化。但我們不禁要問,台語呢?難道台語族群的語言文化不需受到保障與發揚嗎?

我們呼籲,基於公平正義原則,中央政府應比照原住民族及客家,成立台語電視台及台語委員會並盡速制定「語言平等及發展法」!如果馬政府不肯做,綠營的高雄市政府應率先比照原住民族及客家事務委員會成立市級台語事務委員會!(作者為國立成功大學台灣文學系副教授)

FW: 閩南語認證考試部頒用字的商榷 蔣日盈

http://www.twtimes.com.tw/index.php?page=news&nid=193607
閩南語認證考試部頒用字的商榷 蔣日盈

2011年9月18日 星期日

轉寄﹕ 一堂120 公里的英文課

轉寄﹕ 一堂120 公里的英文課


一個美國人,一群泰雅部落的小朋友,一東一西,原本湊不在一起。但丹尼爾繞了地球大半圈,千里迢迢從美國密西根州,走進了新竹尖石石磊國小。他在美國當了十年的工程師,現在交大攻讀電信博士,論資歷,大可到竹科晶圓廠當個人人稱羨的科技新貴。然而,他卻選擇一條別人不走的路。

三年前,丹尼爾聽說尖石鄉後山的石磊國小,缺少英語老師,便自告奮勇來這裡教英文。這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玩票混充。光是這條六十公里的山路,就令人喪氣,山高路遠,崎嶇凶險,曾有二位石磊國小的校長上班途中墜谷身亡。這麼危險的道路卻不曾阻退丹尼爾的決心。

過去三年來,他總在半夜騎著腳踏車,從鬧區的交通大學,一步一腳印,來到海拔一千七百公尺偏遠的泰雅部落。颳風、下雨,甚至罕見的下雪天,他都從不缺席。 只因這裡有一群泰雅族的小朋友,等他上一堂原汁原味的英文課。這條連汽車走來都費力的路,一個四十歲的外國人,連續三年無怨無悔走了兩千公 里。沒有金錢,沒有物質的回饋,在這條人跡罕至的道路上,丹尼爾到底在追求什麼?

凌晨三點十分,丹尼爾從交大研究生宿舍,推出腳踏車。一腳踩著踏板,用力一蹬,腳踏車往前滑動,像一艘獨木舟,悄悄沒入黑暗。這一天,二○○ 五年聖誕節剛過的隔天,寒流未退,凌晨氣溫只有十二度,全台灣還在溫暖被窩裡深眠,丹尼爾已踏上他的征途。

這麼深的夜,他要往哪裡去?

他要騎車一路到竹東、內灣,再到尖石,再進去,繼續往偏遠後山挺進,要到海拔一七○○公尺,一個叫做石磊國小的原住民部落,教英文。

騎腳踏車上山,每次得花約六小時翻山越嶺

這堂英文課專為全校五十三名從幼稚園到六年級的孩子而開,沒有漂亮的招牌,沒有冷氣教室,也不可能有專車接送;但這堂課,比這一切都還要昂貴、特別得多。因為這是一堂,用雙腳的力氣騎腳踏車,翻山越嶺來回一百二十公里的英文課。

三年前,丹尼爾一位在石磊國小教書的朋友,告訴他:「石磊國小招不到英文老師。」這句話聽在他的耳裡,產生奇妙的吸引力。在別人的需要上,他看到自己的責任。那時,他來台灣才一年,剛進交大電信工程研究所,是個靠獎學金過日子的窮學生,一無所有,但至少他這一口道地的英文,總是有點用處。

他自告奮勇,來這個偏遠的泰雅族部落教英文,而且一教就三年。丹尼爾說:「我從來沒有算過,這三年來,總共騎了多少公里。」他惟一念念不忘的是:絕對不能缺課。石磊國小校長廖經華回想,丹尼爾惟一一次沒準時到學校,就是 因為腳踏車在半路壞了,老師開車去接他,全校英文課還被迫延到隔天。

來台灣前,丹尼爾在美國做了將近十年的無線網路科技的工程師。以他的學歷、資歷,他大可穩穩當當做坐領高薪的科技新貴。然而,他選了一條別人不走的路。

在市區平地,丹尼爾騎車的速度相當快。時間還早,路燈打著孤寂的光,流星般劃過他橄欖球形的頭盔。半個小時之後,他便到了竹東,停了一會兒,在路邊吃兩個御飯糰,當今天的第一頓早餐,為接下來的山路補充能量。過了內灣轉向尖石大橋,道路陡升,越進山區,路燈越少,天空就越發明亮,滿天的 星星,像針扎似的一點一點在黑幕上透著亮。

一彎弦月像忠貞的守衛,他關掉車燈,黑暗裡眼前浮現一條白白的、蜿蜒的山路,間歇的呼吸、交雜鉸鏈和齒輪囓咬的聲音,丹尼爾,在月光下急急趕路。 這是一條人跡罕至的山路。別說是深夜,就連白天,也少有人行,斷頭路還掛個公告 「因縣府經費有限,本路只能修築至此…… 」只有丹尼爾懂得如何在暗地裡辨識它們。

山路上的流浪狗,也認得丹尼爾。每回上山,他在早餐外,總會另外準備七、八顆茶葉蛋餵狗,這些狗原本又叫又咬的,後來吃了美食便「一試成主顧」般,遠遠看到 他,就搖著尾巴追隨他。他對無人憐愛的野狗,尚且如此,那對這群窩居在山上的泰雅孩子,他的熱情就更熾烈了。

一堂120 公里的英文課 (二 )

不畏山路凶險,享受「晨光」,獨自面對磨難

轉過錦屏大橋,有一段長達一、兩公里的爬坡路,這段窄谷像是一座山硬生生從上往下劈成兩半,道路沿河谷而攀升,對山望去是令人敬畏的岩壁。一路上,他總是抿著嘴,靜默無語,把長途騎車所需的耐力封存在體內。在黎明將臨 的時刻,這條路也逐漸甦醒過來,山勢漸漸明朗,幾棵楓樹,像燃燒自己似的,在絕 岩峭壁間放彩,丹尼爾無暇他顧,埋首苦幹的腳步,虔敬莊嚴有如修士的晨禱。

丹尼爾(Daniel Greenhoe)有個中文名字叫「葛晨光」,「葛」是他的姓,「晨光」 是他從字典裡找到的名字,「我很喜歡早起的感覺」他說。他早起不為享受,某個意義更近於受苦,他每踩下一步,身體某處就傳來一陣疼痛。 這趟路,總共要越過三個山頭,爬往標高一九一四公尺的李崠山那一段山路最難走。

尤其,九二一地震後,山脈骨肉分離,稍微下場大雨,就山崩路毀。最窄的道路,僅可容車,路基的一半,早已連同樹木滑落山谷底。每年一億元修補道路,仍是修了又 坍,坍了又修,從來沒有一個時刻好過。山路的凶險,沒有走過的人不會知道。石磊國小創校至今,已有二位校長在上班途中不幸墜落山谷身亡。

丹尼爾並不擔心這些,他的心落定在石磊那群小朋友。為了配合丹尼爾來上課的時間,全校六個年級的英文課,全都排在周一下午,外加上幼稚園,丹尼爾得一連上四節課。「我喜歡看他們,看到我來的那種 smile。」每次問丹尼爾為何冒險辛苦到石磊教英文,他總努力用中文這樣回答,「不能讓他們覺得失望。」

其實,丹尼爾不是每次都遇著好天氣,遇到雨天,因雨衣窒悶難受,乾脆任雨淋溼全身;春末、冬初兩季霧鎖森林,步步涉險,一不小心就可能掉到深谷裡去。 ○四年元旦,山區意外下起了雪,城裡人趕來這裡盡興,交通阻塞了一兩公里,丹尼爾邊騎邊繞過賞雪人,「人很多,路很滑,我騎得很久,不可思議,台灣也會下雪。」

春冬兩季雨急霧濃,每分每秒皆如與死神搏鬥現在,丹尼爾戴著帽子,高高站在踏板上,弓著背,賣力地踩踏板。他緩緩擦過我身邊時,只聽到他深重的喘息,呼哧呼哧,像一頭賣命往前衝的鬥牛。這整條山路,再也看不到第二輛腳踏車了,連車子都覺得吃力的山路,丹尼爾全靠自己的一雙腳。騎在危險的地方,或高速衝下陡坡時,丹尼爾便在心裡默默禱告:「請求上帝保護我,給我的身體、我的腳踏車、我的行人都得到幫助。」

早上九點半,丹尼爾越過玉峰村的第三座一千七百公尺山頭,終於到了學校,他邊喘氣,邊看自己的手錶,他為自己設定的電子馬錶顯示「5:46 」。丹尼爾上氣不接下氣說:「今天騎得不夠好,沒有進步。」

其實,以前他要花八個小時才能到學校,三年間練下來,已經大大進步了二個小時。每每他汗流浹背來到石磊,小朋友說:「天氣熱的時候,丹尼爾老師像剛從水裡爬上來的人。」冬天時,他的汗從內裡透出外衣,汗漬斑斑。 這一天,丹尼爾來到學校的時候,小朋友都在上課,小小的校區很安靜,惟一熱情迎 接丹尼爾來到的是一隻學校收養的流浪狗。

不明就裡的人總愛問丹尼爾:「你為什麼不騎摩托車,或搭便車到石磊呢?」丹尼爾總用中文很努力地說:「我喜歡騎車,正因為它不容易、很困難,所以fun,很有成就感。路如果是平的,就不好玩了,路如果壞掉,這樣騎起來才有意思,越有一種挑戰感覺。」這有限的字句裡,濃縮了丹尼爾的人生哲學。

丹尼爾的家鄉在美國五大湖區的密西根州,一個靠近黛比湖(Derby Lake)的小鎮,他的父母現在都退休了,爸爸是電腦程式工程師,母親是牙醫助理,家境只算小康。

「我爸非常有耐心,我媽心腸很軟,在美國看牙醫很貴,她常幫人清潔房子賺零用金,來幫助病患。」

大學畢業後四處遊歷,越落後的地方越愛去

他從密西根州立科技大學畢業後,遊歷過不少國家,他到過緬甸、柬埔寨、越南、菲律賓,也曾在非洲迦納待過二年,還染上瘧疾,差點喪命,但他卻深愛這些地方,朋友笑他說:「越落後的地方他越愛去。」 丹尼爾來台灣純屬偶然。二○○一年,他原任職的美國一家無線網路設備公司,因為台灣設有分公司,他的頂頭上司,知道丹尼爾對研究有興趣,便鼓勵他來交大進修,丹 尼爾通過申請就來了。 他的指導教授陳伯寧說:「丹尼爾就算在怪人很多的美國,也是一個非常特別的人。」

有一年他代表交大電信系,去日本參加一場學術會議,看到高樓大廈底下很多流浪漢,就到超市買了萵苣和水果送給遊民吃,結果遊民收下水果,退回萵苣,因為沒辦法煮,丹尼爾只好帶回飯店自己吃。

陳老師說:「他做這些事情,找不到一絲勉強,全部都自然而不刻意。」

在學校,丹尼爾是一位安靜用功的學生,老師強調他「從不蹺課」,做事是實實在在,寫出的程式極為規律而漂亮。他攻讀博士,不為謀生,而是出於純粹理論的興趣。 陳老師知道丹尼爾這幾年老往石磊跑,他搖搖頭,既佩服又不解地說:「我再也沒見過一個四十歲的人,沒有房子、車子、沒有任何生涯規畫,卻一點也不擔心。」

正面看丹尼爾的臉,感覺很瘦長,下顎方正有力(可能是咬牙踩腳踏車練出來的)。他有一雙如同梵谷碧藍如青瓷的眼睛,褐色短髮,細細寒毛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丹尼爾當然不像梵谷這般瘋狂,在這個生產狂熱、消費狂熱的年代,他絕不是沒有熱情,只是把熱情投注到和賺錢完全無關的事。

騎到學校,丹尼爾不久就不見人影,原來在房間裡備課。校長說:「在這裡三年,他教書很認真,不會因為是自己的母語就隨便。」丹尼爾還自己製作教學圖案及教學卡片,掛在校園裡。

山區教育資源缺乏,自己動手製作教學工具

一般老師,願意來到這個窮困的泰雅山區的,原本就不多,而石磊這裡,路途遙遠,大半師生得天天住校,假日才能下山,能耐得住寂寞的老師,就更難得可敬了。但是丹尼爾來石磊已經三年了,這裡待最久的老師也只是三年,這幾年間校長也換了三任。

一位老外,卻意外成為石磊最資深的英文老師。他來之後,學校才慢慢補足了一位正規的英文老師,又爭取了一位替代役老師,聯手教英文。丹尼爾老是說,學校的英文老師很好,很優秀,他只是在「服侍最小的弟兄」,也就是扶持最弱小的人。山裡教育資源奇缺,文化刺激很少,再加上原住民的弱勢,這些泰雅族的後裔,面對的是複雜的未來世界。

問他希望帶給石磊小朋友什麼影響?丹尼爾回答說:「我希望他們覺得有人care(關心)他們,知道自己很重要、很重要,不要放棄。」在台灣社會都快遺忘這群人的時候,丹尼爾眼中,他們顯得無比珍貴,「我覺得原住民很重要,全世界的原住民都在消失中,我很寶貴有機會認識他們。」

丹尼爾尤其愛上幼稚園的課,這天他教的是「big」跟「small」的概念,要小朋友在 教室裡找一樣大的、一樣小的東西。連續上了四堂課,丹尼爾依舊興致勃勃,他赤腳在地上像青蛙一樣蹦跳,小朋友在寒冬裡,回報他歡悅的笑聲。

一堂120 公里的英文課 (三 )

Don't give up,一心燃起原住民小朋友求知欲

這一天,他還為五六年級講了個熊與貓捉魚的故事,他在白板寫著:「Don't give up」(不要放棄),熊與貓捉魚,最後是耐心等待的熊抓到了魚,而偷懶的貓卻放棄了。

他說:「你們Don't give up,就可以學好英文,不要放棄!」 石磊國小,全校六年級只有四十六名學生,其中單親或隔代教養的孩子,占了四分之一,又有大約七名輕度智障及閱讀障礙的孩子,老師上課耗費非常多心力。

丹尼爾上課時,有些孩子認真聽講,也有些孩子毫不在乎地打打鬧鬧。但丹尼爾始終耐著性子,一遍又一遍地教他們「Don't give up」,直到全班整齊地用腳在地板打拍子,嘴裡高喊著:「 Don't give up」「Don't give up」「Don't give up 」直到它成為一首雄壯的歌曲。

丹尼爾說:「我知道台北有很多孩子,很會講英文,但這裡沒有這樣的(環境),即使他們學得不好,或上課吵鬧,我一點都不覺得frustrated(挫折)。」

有時候,他聽到小朋友的內心燃起一點求知的欲望,就覺得好高興,有的小朋友因為他們口中的「丹尼爾老師」,看到不一樣的世界,也許人生便產生很大的不同。

○五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上午,竹北國小禮堂飄揚著英文老歌(美麗的星期天)輕快旋律。石磊國小的兩位五年級小朋友賴雯慧、黃郁婷正以宏亮的高音唱著:Ha ha ha beautiful Sunday (啊!啊!啊!美麗的星期天),This is my my my beautiful day(這是我美好的一天),When you say say say say that you love me (當你說出你愛我的時候),Oh oh my my my it's a beautiful day(噢,天啊!真是美好的 一天) 宛如天籟歌聲,征服評審的心,賴雯慧、黃郁婷蟬聯全縣國小英語歌唱比賽冠軍。

丹尼爾意外地被請上台頒獎,而且頒給自己教過英文的賴雯慧、黃郁婷。他說:「這真是快樂的一天!」之前,她們兩位在石磊英文老師蘇婷玉及高文良主任的教導下,每天寫完作業,就到屋頂大聲練唱,唱到對面都聽得到為止。賴雯慧說:「丹尼爾老師教我們咬字、發音,我學到很多,他還給我信心。」

校長說,三年來,「我們也曾想過要送他什麼,但是他堅持什麼都不要,也許,他從我們的眼神中得到滿足。」

醫生警告不能再騎車,卻想騎到不能騎為止

這三年來,丹尼爾練就了一身修車的好功夫,到哪都隨身帶著補胎、打氣的工具。他的舊腳踏車,甚至因為不耐他長途跋涉,坐墊都磨成纖維狀,丹尼爾用膠布纏一纏,將就著騎。他說,這輛腳踏車不夠「厲害」,只騎一個月、往返山裡四次,輪軸就開始裂開。如果輪軸都因承受不住鉸鏈的力量而擰裂,那他的膝蓋又得承受多少力量? 新年來臨之後的幾天,丹尼爾因為膝蓋痛得受不了,去看醫生。醫生警告他:「不能再騎車!」因為山路不僅毀了他的車子,也壞了他的膝蓋。他膝蓋軟骨受了暗傷,已經嚴重磨損了。丹尼爾有點失望地說:「我不想停止,我不知以後能不能再騎,現在我只有禱告,我希望一直騎,騎到不能騎為止。」

我搭搭他的肩膀,觸摸到他瘦而寬大的肩胛骨,大量的運動,他的肩膀沒有一絲贅肉。逆光看他,消瘦而清(瞿)的臉,有一種遺憾的神情,「我只能繼續到石磊教英文,live my life……。」

他個子高,尋找答案似地仰頭看天,「我不曉得這要怎麼翻譯?」這句話其實不需要翻譯,丹尼爾已用行動翻譯出來了。

丹尼爾說:「以前我是工程師,每天只用電腦,電腦從不讓人失望,我一直都非常開心,但快樂都是在中間……,」他用手比了一個水平線,「來到這裡,小朋友會讓我非常高興,偶爾也會覺得失望。以前我害怕面對恐懼,現在我可以面對恐懼,不再怕沒有希望,這裡的小朋友已經教了我很多,如果沒有來石磊,我不會 grew up(長大), 來這裡,我grew up 很多。」

他這位原本國語不通的老外,來到英語不輪轉的原住民部落,相濡以沫,因為有心,這些山崩路毀的天險,都化為人間的祝福。

「我是一個很有福氣的人。」丹尼爾瞇起藍眼睛微微笑出來

一如美國大詩人羅勃.佛洛斯特(Robert Frost)名詩(The Road Not Taken )(沒有走的路)最後三句……Two roads diverged in a wood, and I(樹林裡有兩條岔路, 而我) I took the one less traveled by,(我走了人跡較少的那一條) 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ce.(因此有了完全不同的人生。)

"樹林裡有兩條岔路, 而我走了人跡較少的那一條, 因此有了完全不同的人生..."

這個世界, 因為有這般無私奉獻的大愛, 讓人們在絕處重新燃起勇氣, 相信生命還有別的可能, 即便身陷低潮, 都會相信, 會有力量走出!

2011年9月15日 星期四

希伯來語復振對挽救語言流失的啟示--摘要及前言

希伯來語復振對挽救語言流失的啟示
張學謙

摘 要

很少有語言在失去活力之後,能夠重新得到生機。希伯來語是最廣為引述的語言復振成功的例子。其經驗常被誇張為「語言死而復生」的「奇蹟」,甚或是「絕無僅有」。在缺乏有系統的探索相關因素,希伯來語復振的過程,也常被神秘化或是簡單化。本文認為希伯來語復振可以從語言習得和微觀語言規劃的角度進行分析。首先,本文分析希伯來語復振背後的相關因素,並探討希伯來語復振的過程,接著討論微觀語言政策在希伯來語復振過程扮演的角色,最後提出希伯來語復振對台灣的啟示。

關鍵詞:希伯來語、語言復振、民族主義、微觀語言規劃

一、前言
聖經的巴別塔故事說道,人類想跟上帝爭個高下,建立巴別塔,作為人定勝天的標記,卻引起上帝的不滿,將人類的語言弄亂,造成語言多樣。希伯來語復振之初,由各地返鄉的移民,帶來各種不同的語言,構成巴勒斯坦地區的語言多樣性,有如崩塌的巴別塔。

十九世紀中葉,當散居各地的猶太人回到巴勒斯坦的時候,各自說著原居地的猶太社區語言,形成各說各話的多語言現象(Bachi, 1977: 286;轉引自Cooper, 1989):東歐的猶太人講意第緒語,巴爾幹諸國和奧托曼帝國的猶太人講拉地諾語(猶太-西班牙混合語)和阿拉伯語,來自非洲和亞洲的猶太人則講猶太阿拉伯語。

一百三十年前,希伯來語是沈睡中的語言,沒有人以之為母語,也不在日常生活,作為口語溝通之用。隨著民族主義的興起,沈睡將近兩千年的希伯來語,這時被喚醒,進行語言復振(language revitalization),在短短的二十五年,成功的重建猶太民族的語言巴別塔。1897年錫安主義的創建者希歐多爾•赫茨爾(Theodore Herzl)還在第一屆錫安主義大會,質疑希伯來語作為日常語言的可行性,更別說是作為民族共通語,他問道:「我們當中有哪一位能用希伯來語買火車票?」不過,再過十多年,希伯來語就成為日常口語(vernacular),今日的以色列有超過五百萬人於日常生活,使用希伯來語(Berdichevskv, 2004)。

希伯來語復振成功,常被引為「語言復活」(language revival)的例子。Nahir(1984: 30)把語言(或口語)復活定義為:「嘗試把很少或沒有本族語人(native speakers)的語言,恢復為社區日常溝通工具。」Paulston et. al. (1993: 236)認為希伯來語是「唯一語言復活的真實例子。」此外,還有人形容希伯來語復振為「史無前例的社會語言現象」,甚至稱之為「奇蹟」(Nahir, 1988)。另外,Fishman(1991)使用「再本土話」(revernacularisation)強調希伯來語,從一個古典的文學神聖的語言轉變為日常口語使用。Spolsky (1991)則使用「復振」(revitalization)凸顯「延續力」(vitality)或是語言正常的世代傳承的重要。

台灣族群語言,除了華語外,都有流失的現象。1980年代中期,學者的調查就發現臺灣各族群都有母語移位至華語的現象,後續的研究也都顯示台灣族群語言流失,轉用華語的現象(張學謙,2011)。如何復振台灣母語使之重獲活力是目前台灣重大的社會語言議題。希伯來語復振二十五年就能夠完成,這對母語長期流失的台灣族群是很大的鼓舞。語言復振並非在真空中產生,到底,希伯來語復振涉及哪些因素、復振的過程又是如何?希伯來語復振對台灣又有何啟示?這是本文擬探討的三個問題。

前言之後,第二節簡介希伯來語沒落與復振的歷史;第三節討論希伯來語復振的社會語言因素;第四節描述希伯來語復振的過程;第五節從微觀語言規劃分析希伯來語復振;第六節討論希伯來語復振對台灣的啟示;第七節為結論與建議。

二、希伯來語復振簡史

二、希伯來語復振簡史

希伯來語屬於亞非語系(Afro-Asiatic language family)閃米特語族(Semitic languages),大概在西元前十四世紀開始作為口語使用(Zuckermann & Walsh, 2011)。希伯來語流失和猶太歷史有密切的關係。希伯來語的極盛時期是在大衛王在耶路撒冷建立希伯來王朝(西元前1006年),西元前587年,猶太人第一次失去國家,猶太人成為「巴比倫之囚」,到了西元第二世紀,不再作為口語使用,其中,132-5年的巴爾.科赫巴起義(Bar-Kokhba Revolt)失敗,可以作為希伯來語口語時代結束的象徵(Zuckermann & Walsh, 2011)。民族遷徙造成不同語言的接觸,猶太人不斷受到當地強勢語言的影響,先後使用過阿拉米語、希臘語和拉丁語(鐘志清,2010)。

十九世紀末,希伯來語復振運動展開之前,希伯來語已經沈睡近兩千年了。由於歷史的因素,希伯來語遭逢「由下而上的語言死亡」(bottom up death),也就是說,不再作為日常生活的口語溝通,但是仍用於儀式,正式場合,就像歐洲拉丁文、印度的梵文一般(Nettle & Romaine, 2000)。就此,說希伯來語是死而復生的例子,並不完全正確。如Cooper (1989: 12)指出,一種語言只要完全停止使用就已死亡,這條規律也適用於希伯來語。希伯來語的「復活」指的是,重新成為本地語,作為日常口語的溝通之用。

希伯來語在西元前一百年開始流失,到了西元兩百年已經失去活力(vitality),不再作為口語溝通之用。復振運動在1890年代展開,二十五年之間(1890-1914年)將希伯來語恢復為日常生活的語言(Nahir, 1998: 335),常被形容為,「奇蹟」。如表一所示,一開始是1881年「希伯來語復振之父」以本-耶胡達(ben Yehuda)回到耶路撒冷,1888至1890之間於農墾區開始以建立以希伯來語為教學語言的學校,1906年第二批移民來到以色列,都市區域也開始設立希伯來語學校,1913年Ezra學校轉用希伯來語,希伯來語開始恢復活力(Spolsky, 1991)。

表一:伯來語復振大事記
階段 西元 事件
語言流失 西元前100年 雙語現象
200年 失去活力
復振運動 1881 本-耶胡達至以色列
1888-90 在農墾區開始以希伯來語為教學媒介語的學校
流暢的使用 1906 第二次阿利亞,城市的希伯來語學校
並恢復活力 1913 Ezra學校轉用希伯來語
資料來源:Spolsky(1991:197)

希伯來語復振對挽救語言流失的啟示-7 結論與建議

希伯來語復振對挽救語言流失的啟示

七、結論與建議

猶太人復振希伯來語的經驗顯示,就算是已經沒有說話者的語言,還是能夠再口語化,成為日常生活用語,透過往下扎根,達成母語的世代傳承。這就回答了,語言復振是否可能的問題。就如同辛頓(Hinton, 2001)所指出的,語言復振雖然既困難又複雜,但是不管語言流失的程度為何,只要有心,積極從事復振工作,積少成多,仍能達成設定的目標。

希伯來語復振可說是重建崩塌的巴別塔。在現代強調語言文化多樣性的社會。猶太人藉以復振希伯來語的語言民族主義,或許應該從語言保存的觀點,轉化為建立各族群的語言巴別塔,而非單一巴別塔。

《聖經•使徒行傳》第二章所載聖靈降臨節提出多語言並存的可能。那時候,來自世界各國的猶太人住在耶路撒冷,突然間聖靈灌注在門徒身上,能說出別種語言。巴別塔造成彼此無法溝通的現象已經不見,而呈現多元語言使用,也就是說成為多種語言的使用者。巴別塔和五旬節這兩個與語言相關的故事,被Laponce(2006)拿來作為七大語言法則的前兩項。他提出的「巴別塔效應」(Babel effect)是指母語以地區單語的方式,在族群聚集地區可以安全無虞;「五旬節效應」(Pentecost effect)指的是,弱勢族群學會強勢語言,成為雙語人,合作型的「五旬節效應」能讓母語和第二語言並存;而競爭型的「五旬節效應」將導致學習第二語言、失去母語的結果(張學謙,2008)。

希伯來語復振雖然成功,卻也有值得反省的部份。希伯來語復振過分的追求單一語言的復振,卻犧牲其他猶太民族的語言。如同Spolsky (2001: 357)所指出的,「成功的RLS可能造成其他語言的死亡或滅絕。」希伯來語的成功,的確是以在地其他語言為代價(如阿拉伯語),超過40種的猶太移民語言,代價還包括把過去的多語現象的價值轉變成單語意識形態。Elana Shohamy(2008)質疑這樣做法的妥當性,她的調查顯示希伯來語規劃者,透過各種機制進行語言控制,將希伯來語作為所有領域的唯一語言;透過削減式的意識型態(subtractive ideology),希伯來語的推行以削減其他語言為代價;其他語言被視為是競爭者、入侵者、威脅、干擾、敵人,因此需要加以壓制。以上這段描述,和中國國民黨在台灣推行的國語運動幾乎一模一樣,復振語言目的雖然高尚,但是不能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台灣族群語言復振運動應當追求添加式的語言政策(additive policy),確保族群語言權利的做法。在語言政策上,可以採取建立族群語言地盤的方式保存族語,即在族群群聚的地方,建立族語的巴別塔;語言與語言之間,採取合作型「五旬節效應」,讓母語和第二語言能夠並存。Laponce(2006)以比利時、魁北克和瑞士為合作型雙語現象的典範。這些地區的弱勢語言各自集中在自個的地盤,「通天塔效應」和「五旬節效應」取得平衡(張學謙,2008)。從微觀語言規劃可知,人人都可以是語言復振規劃者,特別是在家庭與社區,這些政府政策無法直通的地方,但是最能夠確保母語世代傳承的地方。

2011年9月11日 星期日

族語振興的好處多多!

Zuckermann & Walsh (2011: 117)提出語言振興的三項原則,前兩項是:「(一)如果你的語言瀕危,千萬不要讓它死亡;(二)如果你的語言快要死亡,要停止語言死亡(stop)、進行語言振興(revive)、讓語言存活(survive)。」爲什麽要關心族語流失?因為族語振興符合原住民族的物質以及精神利益,學者從成本效益分析的觀點,歸納語言振興的好處,如下(轉引自Zuckermann & Walsh, 2011:113):(一)有助於社會和解;(二)文化觀光;(三)促進各種技術、知識和資源等能力的建構(Capacity building);(四)改善原住民族社區的健康狀況;(五)在語言復振過程中,有些原住民能從功能失調(dysfunctional)變成身心平衡、積極向上;(六)在社會利益方面,可以達成歷史正義,彌補社會不平等,讓那些失去傳統和人生意義的人,重新得到力量。語言振興好處多多。

While the results the endeavors we are proposing here have considerable value as a research enterprise, one can also consider them in terms of a cost-benefit analysis (Mühlhäusler and Damania 2004, Walsh 2008): Language revitalization contributes to social reconciliation, cultural tourism (Clark and Kostanski 2005), capacity building, and improved community health for Indigenous peoples (Walsh forthcoming B). In the process of language revival, some Aboriginal people will go from being dysfunctional (cf. Sutton 2009) to well-balanced, positive people. The benefits to the wider community and to Australian society are immense.

Zuckermann, Ghil'ad and Walsh, Michael 2011. 'Stop, Revive, Survive: Lessons from the
Hebrew Revival Applicable to the Reclamation, Maintenance and Empowerment of
Aboriginal Languages and Cultures', Australian Journal of Linguistics 31.1: 111-127.

FW:郭得列牧師+吳仁瑟小姐 奉上帝ê名結婚, 耶和華祝福滿滿!

郭得列牧師+吳仁瑟小姐 奉上帝ê名結婚, 耶和華祝福滿滿!

http://www.youtube.com/watch?v=iv7vYVEjTrs&feature=youtu.be

2011年9月3日 星期六

希伯來語走出學校之外

希伯來語擴展到校外的使用,剛開始進度緩慢,1891年的畢業生,畢業後,沒多久就停止說希伯來語;不過,十年後情況大有進展,根據Spolsky(1991),希伯來語已經成為“兒童的語言”(children’s tongue),雖然還不是“兒童的母語”。希伯來語走出學校之外,首先,形成由兒童構成的“希伯來語島嶼” (Nahir, 1988)。兒童之間彼此說希伯來語,然後,透過兒童的語言使用,影響家庭成員,這和一般由成年人傳播母語給兒童的方向相反,透過學校教育進行的語言傳播,常反其道而行,由兒童影響成年人的語言使用。學生因而成為連接家庭和學校語言使用的橋樑(Nahir, 1988)。兒童學會希伯來語,將之帶回家庭使用,也激勵家庭成員使用希伯來語。有些媽媽就上夜校學習希伯來語,以便和小孩使用希伯來語交談,1905年有一則報導提到,一個兩歲大的幼童,把學到的希伯來語敎給父母(Spolsky 1991)。以色列人喜歡說希伯來語是唯一小孩教父母親的語言,這樣的主題常見於宣傳海報,圖二是一例 (Berichevskv, 2004)。


圖二:鼓勵家長跟自己的小孩學習希伯來語的海報
資料來源:Berichevskv (2004: 27)

2011年8月31日 星期三

陳凰鳳越南語教學面授課程開始招生了--100年10月開學

陳凰鳳越南語教學面授課程開始招生了--100年10月開學
http://blog.xuite.net/phyllistran/tiengviet

FW:會講越南語 多了1300工作機會

會講越南語 多了1300工作機會
http://mag.udn.com/mag/campus/storypage.jsp?f_ART_ID=339597

2011年8月13日 星期六

台灣國家英雄館網站正式啟用-張炎憲開場、陳儀深

台灣國家英雄館網站正式啟用-張炎憲開場、陳儀深
http://www.youtube.com/watch?v=_IzGk2JWNrw&feature=related

FW: 王育德的台語語言學與台灣建國論


王育德的台語語言學kap臺灣建國論.wmv
http://www.youtube.com/watch?v=UT1NNWsAGRw&NR=1

王育德的台語語言學與台灣建國論─評論
http://www.youtube.com/watch?v=qDQXdgpjzII

2011年7月29日 星期五

台語稱呼 何必硬要小巨蛋

台語稱呼 何必硬要小巨蛋
【聯合報╱張學謙/台東大學華語系副教授(台東市)】

廿八日「小巨蛋,台語就叫小巨蛋」一文指出,小巨蛋的台語直接念成小巨蛋即可,因為語言常有重疊的現象。筆者認為國語將英語的dome,翻譯為巨蛋,本身就值得商榷,台語不一定要跟著使用巨蛋的譯名。

「巨蛋」譯名,實際上是翻譯日本「BIG EGG」的用法,其英文應為「dome」。日本東京巨蛋開幕時,其品牌定位為「BIG Entertainment and Gold Game!」,縮寫成「BIG EGG」。在此,EGG 是Entertainment and Gold Game的首字母縮略字,並不是「蛋」的意思。Paper dome不是「紙巨蛋」而是「紙教堂」。

至於台語的巨蛋如何稱呼,我建議稱為「圓頂體育館」,或是直接簡稱「體育館」,小巨蛋則稱為「細圓頂體育館」或簡稱為「細體育館」,當然也可以考慮直接音譯。總之,小巨蛋,台語不一定要叫做小巨蛋。

全文網址: 台語稱呼 何必硬要小巨蛋 | 民意論壇 | 意見評論 | 聯合新聞網
http://udn.com/NEWS/OPINION/X1/6495026.shtml#ixzz1TXIYAcpE

2011年7月28日 星期四

邁向統整的本土語言教育課程

邁向統整的本土語言教育課程

張學謙

本土語言教育自2001年開始實施至今已經十年,該是進行檢討、評估的時候了。十年來,母語教育的推行普遍受到一般大眾的支持,中研院《台灣民眾的社會意向2004》的調查報告,發現有六成五的民眾支持學校的母語教育。不過,學者對於一禮拜一節課的母語教育能否達成挽救母語流失的目的,則多持懷疑的態度。相關的研究也顯示,儘管實施母語教育,各本土語言仍然持續流失。本文從統整的觀念出發,提出本土語言教育的幾個可能方向,希望能作為本土語言課程規劃與實施的參考。

「統整」是「九年一貫」課程的核心觀念。統整觀念有助於重新建構母語在課程的地位與功能。爲了突破母語教學時間有限的限制,教師可以利用統整的觀念,嘗試將母語與其他學科結合,特別是透過行動研究,進行母語教學的改善計畫。比方說,最近有位原住民教師,結合布農族的八部合音,進行族語教學;在排灣族地區任教的漢人教師,以小米為主題發展校本位課程;也有以原住民命名為題,進行雙語繪本製作與教學的例子。這些在課堂發生的教學行動,不但落實了統整的教育理念,同時也能提升族語在課程中的地位以及能見度。

結合家庭、社區與學校是近年來流行的教學理念,許多學校花了不少錢,把學校的籬笆給拆了,象徵打破學校與社區的界限,不過,實際上,不同族群的學生到了學校門口,還是得把家庭、社區的語言文化留在校門口,因為學校並未積極的將家庭、社區的「知識基金」納入課程當中。菲什曼強調學校的母語教育,不能只孤立在學校課堂進行,要將它連接到校外、放學後,也就是,將母語視為生活方式。結合家庭、社區與學校建構多面向的母語統整教學,應當是母語教育課程的重要基礎。

「語言不但需要被接納,也需要探索、擴展和頌揚」(Ada, 1995: 168)。在語言統整方面,母語可以搭建橋樑的方式,達成雙語互通。語言多樣可能造成彼此溝通的困難,但這並不是採取單語教育的好理由。透過雙語翻譯的途徑,就能搭建語言之間的橋樑,跨越語言鴻溝。就課堂實踐而言,母語可以和華語、英語並存於語言課程,形成語言互助的關係,而不是過去的零和關係。透過族語進行語言教育不但可行,也有重要的教育意義。學生在學注音符號的同時如果能和族語的發音以及書寫系統做連結,就能一舉兩得;學字母的同時,師生還可以一起進行社區字母書的製作,將社區納入課程當中。

在師資的統整方面,需要結合在地族語人才與學校教師,進行原住民族語言與文化的協同教學。在這方面,台灣可以參考夏威夷的「夏威夷研究」的做法。「夏威夷研究」有多樣的主題包括:社會課、科學、語文、音樂、藝術、健康、遊戲與休閑。這個課程以庫普拿(kupuna,耆老)和一般的教師協同教學。庫普拿是兼差的教師,會說母語,也熟悉夏威夷的價值觀和習俗,他們的任務是﹕(一)作為夏威夷價值觀和行為的榜樣;(二)和老師合作教學(教師使用夏威夷研究課程指導);(三)教授「夏威夷研究」的語言部門;(四)和教師、校長及相關專家評估自我的教學表現;(五)參加在職訓練,增進學科知識和專業準備。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是,建立浸淫式的教育課程(immersion education)。國際文獻顯示,浸淫式族語教育是族語復振的有效方式,現在已經成為弱勢族群語言復振的趨勢。浸淫式教育就是以族語為教學語言,而非僅是一門學科,使用族語的時間,最少要占課程的一半時間。和上述統整的課程不同的地方在於,浸淫式教育以原住民族語言為主體,透過族語結合其他學科和其他語言的學習,族語在此作為主角,而非配角。族語成為教學語言,就能打破一禮拜一節的點滴式族語課程,提供密集接觸原住民語言的機會,如此,才能有效率的抵抗強勢語言的衝擊,建立族語在教育體制的碉堡。

巨蛋beh安怎講?

Dome si-m-si ai hoan-ek cho 巨蛋, sit-chai ai kho-lu chit e. Wiki e chu-liau kong:

因為東京巨蛋於1988年開幕,以「BIG Entertainment and Gold Game!」為定位,縮寫為「BIG
EGG」。其英文原意應為「DOME」,因此東京巨蛋之英文名稱為「Tokyo Dome」。

Lan na mai tui "big egg" lai hoan, tit-chiap hoan-ek "dome" eng-kai
khah ho-kong, dome e i-su si iN-heng e kian-tiok, iN-heng e
the-iok-koan. Tui chia lai chhoe khah hah Tai-gi kong-hoat e hoan-ek
ma be-bai, leng-goa tioh-si tit-chiap chio im koh sia-khoa kai-chit e,
c.c., se-laip-tom, ah-si se-tom-e.

Bong chham-kho.

Ki-sit chhi-cheng-hu e-tang pan chit e teng-kiu ho-mia e oah-tong, hou
lang lai chham-u, an-ne ma khah chhu-bi.

Hak-khiam

ka-chheh e chit-koa siuN-hoat

Kin-a-jit khoaN be-chio Youtube e iaN-phiN, kam-kak siong-kho e si-chun e-tang iong chit khoan hong-sek hou hak-seng cho po-ko, u-eng e si-chun e-tang chun-pi koa le hou in chham-kho.

How to count in Navajo (Dine) language
http://www.youtube.com/watch?v=TfUrg3B-5tk&feature=related

My Introduction in the Navajo Language
http://www.youtube.com/watch?v=ZbZBX2lgWUg&feature=related

This World Is Not My Home (Navajo Lyrics)
http://www.youtube.com/watch?v=GpODen94H0Q&feature=related

Hawaiian Studies Kupuna Conference 2007

Hawaiian Studies Kupuna Conference 2007
http://www.youtube.com/watch?v=D8Z5SInrjNw
Our Elders Speak - Now I Listen (excerpt)
http://www.youtube.com/watch?v=uJ2gILH9Q2A&feature=related
The Hopi Way - English language
http://www.youtube.com/watch?v=mK5sP7d7cd8&feature=related

2011年5月30日 星期一

母語讀寫與母語復振
張學謙
台東大學華語系副教授

最近新聞界對母語讀寫爭論的報導,聚焦於表面的情緒衝突,卻沒有深入探討到底贊成或反對母語讀寫的理由為何。平白的讓這個攸關語言文化多樣性保存與發展的議題,淪為口水戰,實在可惜。

母語讀寫對於急劇消逝的本土語言復振,有極為重要的意義,這是母語讀寫現階段最為重要的意義。

近年來不管是福佬、客家或是原住民族都積極的進行母語讀寫的發展工作。這跟上述語言面臨嚴重的流失有極大的關係。母語讀寫在語言復興的過程中扮演重要的角色,猶太人的希伯來語得以語言死而復生,書面語的存在和使用是關鍵因素。李壬癸院士指出,語言的維繫除了需要日常使用外,最好還要有文字,才能保存永久。

母語讀寫的情感性和工具性功能是目前本土語言復興運動必須特別注意加強的地方。母語讀寫需要融入各族群的社會生活當中,使之成為族群認同的記號,也需要建立母語讀寫的獎賞制度。比如說,客委會與原住民族委員會提供的母語認證就能為族語書寫提供工具性的學習動機,促進族語讀寫的發展。

母語讀寫的認同功能,很早就有人提及,連雅堂在《台灣語典》中提到:「余台灣人也,能操台灣之語而不能書台灣之字,且不能明台灣之義,余深自愧。」雖然連雅堂是站在福佬人的立場發言,不過他提到的現象卻也適用於客家族群及原住民族群。福佬人、客家人、原住民除了不能書寫自己的母語外,也同樣的面臨母語死亡的威脅。

讀寫母語是連雅堂挽救母語流失的方案﹕『既見台語之日就消滅,不得不起而整理,一以保存,一謀發達。』。台灣本土語言的復振,需要各族群投入口語文化的保存,同時也得建立母語書寫的新紀元。秉持母語為資源、母語為權利的精神,積極的擴充母語的地位與功能,爭取制度性的支持,如此一來,母語就能在學校教育、政府行事、傳播媒體、科技發展、經濟活動、文學創作等領域,佔有一席之地。母語需要讀寫是因為台灣各族群的語言無法僅以口語的形式得到保存與發展,必須有母語讀寫的基礎建設,和相關的社會制度的配合,才能有效的挽救母語流失的危機,創造母語重生的契機!

逃避母語讀寫 行不通

逃避母語讀寫 行不通
張學謙
台東大學華語系副教授

眾所皆知,黃春明不認同母語書寫,也不認為需要教小孩讀寫母語。他編輯的宜蘭縣本土語言教材,就以音標、文字不統一為由,以華語書寫,讀者自行翻譯讀出母語。

黃先生是知名的華語作家,但是就像大部份的台灣人一樣,沒有機會接受母語讀寫的教育,無法寫出母語,情有可原。他逃避母語讀寫,主張母語無需讀寫,反映社會語言不平等下,常見的鄙視母語的意識形態。黃春明這種放棄母語讀寫的做法,在實際教學上,並不可行,對母語保存與教育也有不良的影響。

宜蘭縣政府曾經實施過,黃春明排除母語讀寫的主張,不過,在實踐中,卻發現無法將文字排除在母語教學活動中。錢清泓的研究發現,所觀察的24節課中,有13節課涉入了文字、或有關音標的教學。老師常常藉助文字的輔助進行母語教學。不但授課老師表示,很難不使用文字,學生也表示讀寫母語的興趣以及需求。錢清泓一針見血的指出﹕「在學校中欲以『講』為主的方式來復建本土語言,似乎有展不開的『束縛』…換言之,本土語言教學應可善用學校特有的讀寫文化,來作進一步地推展….本土語言的推展,無法脫離文字、音標的範疇,也唯有借助文字、音標的力量,才能在『復建』的過程中注入一股新的力量。」黃春明的宜蘭經驗顯示,逃避母語讀寫根本是行不通的做法。

逃避母語讀寫,並不符合現代的語言教學觀。現代的語言教學觀強調聽、說、讀、寫這四種語言技能的統整,認為口語和書面語有相輔相成的功效。學校把母語讀寫視為禁文(banned script),也嚴重的違反族群語言民主原則,不利多元文化的發展,也失去挽救族群語言流失的重要管道。語言學家指出,如果母語僅做為口語的使用,書面語完全由強勢語言所獨佔,母語存活的機會渺茫。

就教育而言,包括母語的雙語讀寫,能促進增益式的雙語能力,避免兒童在學習華語的過程中,喪失母語。黃春明錯誤的認為母語讀寫是負擔,而非資源,也不符合雙語教育的理論。甘明士的「語言相互依賴假設」指出:第二語言的學習總是建立在母語的基礎上,母語非但不是學習的負擔,反而是任何語言學習的資源。研究發現母語及第二語言的讀寫能力息息相關:母語的讀寫能力可以有效的支持第二語言的讀寫發展;從母語學到的學術語言能力也可以轉移到第二語言。母語讀寫,好處多多,何樂而不為。

2011年5月18日 星期三

語言復振的理念與實務:家庭、社區與學校的協作-台灣建構叢書9

語言復振的理念與實務:家庭、社區與學校的協作-台灣建構叢書9
三民書局網路書店:

http://www.sanmin.com.tw/page-product.asp?pid=247186&pf_id=99E155q9K106i24F107p67L104g127jHXqQLc1126SxV

語言復振的理念與實務:家庭、社區與學校的協作-台灣建構叢書9
I S B N:9572975080
I S B N 13:9789572975084
作 者:張學謙
精平裝/頁數: 平裝本 / 311頁
出版社:新新台灣文化教育基金會
出版日:2011/04/15
定 價:NT$ 300元
優惠價: 9折270元

2011年5月12日 星期四

2011白話字文學散文導讀

你會曉「講母語散文」,敢會曉「寫母語散文」?

張學謙

咱ê話敢有字、敢有文學?
Molière tī《中產階級紳士》(Le Bo͘rgeois Gentilhomme, 1670)這齣戲有1段對話,定定hông提出來講sńg笑:

哲學教師:若m̄是散文就是詩,若m̄是詩就是散文。
蘆丹先生:A-niâ-oeh!我「講散文」(speaking prose)講超過40冬,家己攏m̄知……誠感謝你報我知。

這段笑話teh講,散文是咱日常講話ê風格,真平常,平常kah咱bē去注意--著,親像咱不時都teh suh空氣,m̄-koh真罕得注意著咱teh suh空氣這件代誌。講話是真平常ê代誌,咱逐工teh講。總--是你敢會曉寫咱ê母語?
你若m̄-bat聽過白話字這个詞,當你提這本冊起來看ê時陣,你可能會giâu疑講,咱ê白話(口語)敢m̄是無字通好寫,「白話」kap「字」敢tàu會起--來?講較明--leh,白話敢有字?

我想你若看著白話字文學散文,可能會感覺愈稀罕,咱m̄但有字,koh有文學。你一定真好玄,想beh瞭解白話字到底是啥物?白話字文學對台灣文字、台灣文學發展、台灣社會kap母語教育ê發展有啥物關係,有啥物啟示作用?我teh ioh,你可能mā真想beh了解講,為啥物真濟人到taⁿ iáu m̄知咱是有文字koh有文學ê民族?咱這篇導讀,想beh透過回答chiah-ê問題來紹介白話字文學散文選集。

咱先各別紹介白話字、文學kap散文。

啥物是白話字?
白話字就是台灣傳統使用ê羅馬字。白話字ê白話是指口語,白話字就是用來寫口語ê文字。Kap用tī文言書面語ê「孔子字」以及用tī北京官方白話文ê「唐人字」攏無kâng。白話字mā有人kā叫做教會羅馬字,用按呢來顯明白話字是教會引入台灣chiah開始使用。Mā有人kā白話字號做台灣字,這个名稱認同白話字是台灣文化資產,並m̄是教會ê專利,mā m̄是外來文字。文字kap語言kāng款攏會成做群體認同ê標記,白話字是咱ê字抑是in ê字,著看你是重視起頭(in傳--入-來-ê)抑是注重後續ê發展(in ê變做咱ê)。

白話字傳入來台灣有beh kah 150冬ê歷史。伊ê起頭會tàng追到1815年馬六甲ê英華學院,廈門地區tī 1850年左右開始推行閩南語白話字。1865年長老教會ê馬雅各醫生kā白話字引入台灣。因為白話字比漢字較簡單、較好學,長老教會就用白話字做傳教ê工具。

若看白話字tī台灣百外冬來ê發展,你應當會tàng了解白話字是台灣語文現代化ê火車頭。伊有真濟第一:台語文智識化、現代化ê開拓者,唯一有台語、客語、原住民語聖經、辭典kap教材ê台灣羅馬字,台灣第一份報紙使用ê文字,台語羅馬字文獻thōng濟,雙語ê辭典、字典kah教科書thōng濟,有台灣第一本用羅馬字注解ê漢文教科書,台語第一本中篇小說使用ê文字,有第一本台語社會評論集,bat hông查禁、受宗教迫害ê文字,第一个電腦輸入法,第一个tī網路流傳ê台語百科全書使用ê文字,第一个hō͘國際標準組織(ISO)承認khǹg tī萬國碼(Unicode)ê台灣羅馬字……

白話字雖然有真大ê革命性,m̄-koh因為過去殖民政權ê打壓,加上漢字chiah是字ê偏見,白話字ê「能見度」無kôan,théng好講是「隱形ê讀寫」(invisible literacy)。

為啥物白話字有百外冬ê歷史,m̄-koh知影ê人並無kài濟?其實,有形、隱形抑是無形攏是權力關係運作ê結果,因為社會上強勢ê語文定定支配語言市場,壓制弱勢語文,hō͘ in無tè出聲,看無身影,kài-sêng無存在kāng款--leh。隱形ê讀寫m̄通kek恬恬,ài爭取hông看--著,hông瞭解伊ê教育kap社會意義。這就是咱編輯白話字文學選集ê原因之一。

白話字文學kap文化多樣性
咱活tī 1个語言文化多樣ê世界,無kâng ê語言、無kâng ê文化,就ná親像花園內底ê花蕊kāng款,ài有濟樣濟款,咱ê人生chiah會多彩多姿,花園若是kan-ta 1種款式ê花蕊,逐叢都kāng色水、kāng芳味、kāng sai-suh,按呢咱ê人生敢m̄是變做烏白--a?今仔日咱需要來看白話字文學1个真重要ê原因,就是白話字文學提供咱真濟關係語言文化多樣性ê啟示。

第一个啟示是讀寫母語是母語復興ê基礎。白話字文學開拓咱母語ê書寫,幫贊咱母語ê復興。Tī強欺弱ê語言樹林內,弱勢語言定定會hō͘強勢語言吞食落腹,造成語言流失,若beh維護語言ê多樣性,著愛想辦法hō͘弱勢語言有發聲ê機會。猶太人復興希伯來語ê例,顯示書面語對語言保存kap復興ê重要性,希伯來語ê口語失落2千外冬,總--是伊ê書面語一直保存tī宗教領域,成做語言復興ê基礎。Chit-má全世界攏抵著弱勢語言流失、絕種ê問題,真濟族群攏teh進行語言復興ê khang-khòe。其中書面語ê發展是復興母語真重要ê手段。

第二个啟示是讀寫母語是語言人權ê實踐。語言人權是世界ê潮流,主張每1款語言攏平等ê權利kap尊嚴。Tī咱teh欣賞白話字文學ê時陣,ài特別會記得白話字ê書寫是人民做主ê活動,用筆寫出咱台灣人ê尊嚴,mā用行動實踐咱ê母語讀寫權利。

第3个啟示是書寫母語,hō͘咱ê母語koh較發展。書面語kap口語比較起來,書面語ê結構比口語複雜、精密;比口語較清楚、明白;比口語較無需要情境ê輔助。書面語體演變ê趨勢大概是愈來愈注重資訊傳播、結構koh較完整、koh較有準備、koh較客觀中立,ta̍uh-ta̍uh-á形成kap口語風格無kâng ê書面風格。

第4个啟示是白話字有音就有字,是咱讀寫母語ê好工具。用漢字寫台語,定定抵著「有音無漢字」ê問題,m̄-koh若用白話字寫,有音就有字,這是白話字ê優勢。M̄-koh tī社會接受度方面,白話字抵著真濟誤解kap歧視,bē少人認為漢字chiah是字,白話字m̄是字;mā有人認為白話字是傳教teh用--ê,是外來文字,無本土化,kap台灣社會無tī代,無啥歷史、文化抑是文學價值。我感覺chiah-ê看法真濟攏是漢字中心主義所衍生出來ê錯誤。

台語文自19世紀開始就是漢字kap羅馬字做夥存在ê多文字社會。若忽略白話字,咱看--著ê台語文世界是無chiâu-chn̂g--ê,chhun半pêng山niā-niā。咱這个白話字文學散文選,就是欲用實際ê作品,來破除頂面講著ê chi̍t-kóa誤解,顯明白話字ê文學價值。

白話字文學ê價值
白話字文學是弱勢者讀寫家己ê世界ê文學。Colin Baker有講著弱勢語言文學ê幾偌種功能:同時有教育kap休閑娛樂ê效果;有道德教育、藝術抑是經驗取代ê路用;會tàng同時扮演解放者kap教育者ê角色;文學是語言通變化多端ê形式,會tàng表達超出讀者个人知覺以外ê思想、經驗kap情感;會tàng tī現在重現過去;會tàng同時強化kap擴展弱勢文化ê口語傳承。這是就雙文讀寫(biliteracy)ê理論來講白話字ê意義。

100冬前台語漢字iáu-koh停留tī書面語ê準備階段,主要是民間文學。一直到1930年代,漢字ê台語文iáu是以民間文學為主,kan-ta有1屑仔台語詩歌、短篇小說kap散文,智識性ê文章真少。1885年《教會報》就刊出台灣第一份本土語言ê報紙。白話字真緊就成做全方位ê文字,m̄但使用tī非正式ê个人批信、文學作品,也使用tī正式ê教會行政事務kap教科書。換話來講,白話字ê功能m̄但有宗教ê功能,koh有教育ê功能、文學ê功能、个人聯絡感情ê功能、教會內部行政ê功能。

白話字是漢人文字史真特殊ê例外,伊拍除文字階級ê限制,hō͘一般人mā會tàng真簡單就得著文字主權。白話字較特別ê所在是伊拍破原始文字ê箍仔,文字ê原始功用是指宗教kap口語文學。白話字文ê使用早就超出原始文字ê功能,進入多元化、現代化ê發展。鄭良偉比較漢字kap白話字台語書面語,指出:「(漢字)目前tī口語文學ê筆錄、詩歌、散文、戲劇、小說等文學創作方面,雖然有kóa作品,只是其中長、中篇小說ê出現比羅馬字作品慢了幾10年。Tī其他文類漢字書面語就不如羅馬字完整,親像會議記錄、學術論文、醫藥、護理、地理等,台語羅馬字有100外冬ê文書資料。Chiah-ê書面語資料,就文字kap語言ê關係上,比任何漢字書面語koh較忠實完整。」

台語ê散文

咱一開始就講著散文是咱日常講話誠自然ê風格。一般來講,散文無親像詩講究押韻,散文定定呈現出無彎曲、直直直ê風格,無啥物明顯ê修辭手段。就kài成咱teh開講按呢自由自在,kap講話無kāng ê所在是,咱teh寫ê時陣,有較濟時間通好整理,所以寫ê時陣結構會較完整,內容mā較清楚。散文有真濟功能,咱用伊來寫字條仔、寫法律文件、寫學術論文、寫技術說明手冊、寫批、寫歷史、寫哲學作品等等。亞里斯多德tī《修辭學》講語言ê風格,要緊--ê是ài有準確性,koh愛清楚明白。白話字文學散文差不多攏有合chiah-ê原則。
白話字文獻ê內容包含真濟,黃佳惠bat kā其中ê文學作品分做詩、散文、小說kap劇本4類。伊kā《教會報》ê內容分做13大類:宗教、道德勸說、中西新聞、天文地理、科學新知、人物傳記、專題報導、遊記及見聞、通訊、書信kap原住民。

咱這本散文選主要選自《教會公報》,少數選自《芥菜子》,kan-ta 1篇是對冊揀--來-ê。《教會公報》對1885年刊到1969年,這84冬中間保存真濟散文,beh對chiah-nī濟文章揀選文章,實在真無簡單。以林茂生博士做例,伊tī《教會報》bat寫過51篇文章,逐篇攏是佳作,m̄-koh因為篇幅ê限制,無可能攏kā收--入-來。Ka-chài,白話字文獻已經有bē少ê網站,有趣味ê讀者會tàng tī hia做進1步ê閱讀。

白話字文學散文已經有bē少ê研究者。上早注意著白話字ê文學價值是呂興昌教授,伊bat寫過〈白話字中ê台灣文學資料〉,伊mā bat指導黃佳惠寫出第一本探討白話字文學ê碩士論文,另外,伊mā有指導陳慕真寫白話字文獻ê文明觀。這2本碩士論文攏有對白話字文學進行真幼路ê文學分析,有趣味ê讀者會tàng參考。以下揀幾个例來呈現白話字文學散文ê特色。

散文是白話字《教會報》上主要ê文類。因為是報紙,報導性ê散文自然真濟,tī《教會報》創刊無偌久就有真讚ê「報導文學」產生。報導mā會tàng寫kah真有文學氣味,譬諭講1886年2月周步霞寫〈北港媽ê新聞〉,描寫清末因為迎媽祖引起衝突ê消息,內底有1段按呢寫:「扛到新港歇睏,轎內佛有tháu開,到koh起身ê時,bē記--得縛。到北港溪ê崁頂,beh落崁下,媽祖婆對轎內有khih-lih khok-lok跋--落-去,摔tī崁下……扛到位,和尚就驗傷……講,咱ê祖媽hō͘嘉義ê人扛去蹧躂,身軀驗五傷。」

續--落-去,文章繼續描寫雙方按怎冤家、尾--á和解ê過程。Chiah-ê生動/活跳ê描寫其實是teh批判偶像崇拜ê錯誤。另外,親像〈生番內地觀光〉(1911年9--月)mā是報導文學ê例。值得注意--ê是,chiah-ê報導有當時á會tàng成做台灣研究ê寶貴資料,譬諭講,咱對〈後山的消息〉(1902年3--月)就會tàng知影過去按西部beh按怎來到台東。因為按呢,有愈來愈濟人文學者teh學白話字,透過白話字了解咱台灣社會。

白話字文學散文ê特色

文學kap宗教ê結合是白話字文學ê特色。聖經本底就是偉大ê文學kap宗教ê作品,tī白話字散文當中有真濟攏是teh宣揚聖經ê道理。其中有bē少是用說理、講故事、用譬諭、引用聖經經節ê方法來說明上帝ê道理。譬諭講,紀溫柔寫的〈疼家己〉,先列舉說明講啥物叫做無疼家己,續--落-去用穿、食、tòa、衛生這4方面來解說著愛透過耶穌,chiah會tàng得著身體kap靈魂ê勇健,按呢chiah是真「認識家己、疼家己。」賴仁聲ê〈逐人m̄免絕望,的確有向望〉kap偕叡廉ê〈赴家己ê葬式〉攏kāng款用故事來記錄無信ê人,按怎得著信仰ê過程。

白話字文學散文ê第二个特色,是以文學ê手法開拓台語文智識化(intellectualization)ê路用。這款言談功能ê擴充(elaboration)對台語文ê現代化有真大ê貢獻。陳慕真寫ê白話字文明觀ê論文有列真濟例,伊講:「白話字書寫,tī台灣ê媒體、教育、醫學、文學kap語言學各領域攏扮演著先驅者ê角色。」

簡單講,白話字已經發展出非小說(non-finction)ê文學寫作。譬諭講,林茂生博士bat tī《教會報》設1个專欄〈新台灣話陳列館〉,介紹chi̍t-kóa新出現ê台語詞,每1个語詞攏用4種文字(白話字、漢文、英文、日文)來幫助讀者了解。柯設偕的〈台灣ê名稱〉,討論台灣真濟所在ê地名攏是當地原住民所號--ê。〈蜜蜂ê類〉真詳細描寫蜂ê結構kap採蜜ê過程,hō͘讀ê人感覺kài成是家己tī實驗室用譀鏡teh看kāng款。

聽講Saul Bellow bat講過:「若是Zulu會tàng產生1个Tolstoy,按呢阮著會讀in ê文學。」
Charles Taylor認為這種看法真áu-bân,m̄但無重視Zulu文化ê價值,koh否定人類平等原則。咱定定聽著台灣反對母語書寫ê人講台語文學「只有台語,沒有文學」。我感覺這款講法有沙文主義ê嫌疑,因為伊否定別種語言ê價值。文學風格有百百種,是啥物人講著愛用強勢語言寫chiah是文學?是啥物人講著愛寫作ê動機是文學性--ê,寫--出-來ê chiah是文學?

我感覺kā文學定義了siuⁿ狹會造成「單一文學」ê後果,妨礙咱聽著無kâng ê聲音、無kâng ê故事,koh妨礙著語言文化多樣性ê發展。聯合國ê《世界文化多樣性宣言》講:「每1个人攏應當會tàng用伊選擇ê語言,特別是用家己ê母語來表達家己ê思想、進行創作kap傳播家己ê作品。」白話字文學散文kap其他ê文學kāng款有權利tī文學ê花園khiā起。白話字用筆開墾咱台語文學ê花園,hō͘咱得著平等ê尊嚴,kap gia̍h筆寫出咱ê心聲ê氣力。今仔日,咱teh看白話字文學就是teh回顧,咱講ê話按怎變做「看會著ê語言」,社會的弱勢者按怎爭取書寫主權(writing sovereignty),按怎用具體的行動,追求母語書寫權利ê承認kap實踐。

延伸讀物:
呂興昌。1995。〈白話字中的台灣文學資料〉,《台灣詩人研究論文集》,台南:市立文化中心,頁435-462。
張妙娟。2005。《開啟心眼:台灣府城教會報與長老教會的基督徒教育》,台南:人光出版社。
張學謙。2004。〈白話字kap台語文ê現代化〉,「2004台灣羅馬字國際研討會」,台南:國家台灣文學館。
陳慕真。2007。《漢字之外:台灣府城教會報kap 台語白話字文獻中ê 文明觀》,台南:人光出版社。
黃佳惠。2000。〈白話字資料中的台語文學研究〉,台南師範學院鄉土文化研究所碩士論文。
蔣為文。2004。〈羅馬字是台灣新文學ê開基祖〉,「2004台灣羅馬字國際研討會」,台南:國家台灣文學館。

2011年4月25日 星期一

搭建橋樑,雙語互通

我們需要搭建橋樑,以跨越語言鴻溝。教師如果不會學生的母語,透過雙語翻譯的途徑,應該可以提供彼此互通的途徑,不必因而僅用華語。道格拉斯‧亞當斯(Douglas Adams,1919)在其科幻小說中創造可以提供立即翻譯的「巴別塔魚」(Babel fish),只要把巴別塔魚放到耳朵裏,我們就能聽懂任何語言。 目前科技的發展,還無法創造出一個能翻譯所有語言的巴別塔魚。不過,透過翻譯,讓彼此互相瞭解,卻是一個可行的方法。

目前,Yahoo提供網路的語言翻譯服務,就以「巴別塔魚」為名。Youtube有段影片說明「巴別塔魚」的樣貌以及運作方式:(http://www.youtube.com/watch?v=dcncPpQ8loA&feature=related)

2011年3月31日 星期四

cheng-li kok-kong chioh-hoa e chu-liau

Chit pai lai sioing siang-gi-chheh ke-oe e hak-seng bo che.
Goa siuN chit pai e-tang iong workshop e hong-sek lai cho chit e chhiuN-kiu peh-hai-ti e bang-cham. An-ne e-tang sun-soah hou gin-a oh-tioh:

1. mng-bun-te e leng-lek;
2. chhoe chu-liau e leng-lek;
3. cheng-li kui-lap chu-liau e leng-lek;
4. hun-kang hap-chok hiap-tiau e leng-lek;
5. chhai-chhu sia-hoe heng-tong e leng-lek.

Goa khoaN au-pai tioh ke chah kui-tai-a tian-nau lai-khi, hou in chiuN-bang khai-si lai sia.

2011年3月30日 星期三

3月30日這學期第一擺去康樂進行社區雙語繪本計畫

今仔日是這學期第一擺去康樂國小進行NSC的計畫。這擺的主題是teh-beh絕種的動物。
我想卜教生態保育的議題。今仔日一開始是A-siâm教囡仔畫海豬。我真久無看著A-siâm啊。
我聽伊講伊退休了後繼續teh畫圖,今仔日閣對高雄轉來,tàu上課,實在真感心。總是,這擺學生來無濟。
加起來才6個。第一節予囡仔畫圖,第二節我先教in動物絕種的危機,包括目前的狀況, 絕種的原因,
挽救的方法,煞落來予in寫保護動物的口號。後禮拜拍算予囡仔寫故事,這禮拜會當來chhoân一寡kah動物有關係的故事kah圖畫冊。

2011年3月26日 星期六

冊寫soah 啊

最近teh 寫一本冊,號做:【語言復振的理念與實務:家庭、社區與學校的協作】,是用華語寫的。
本底想講ka過去寫的文章,整理一下,ka印做一本著soah。
M-koh teh 整理的時陣,看早期寫的物件,實在愛補充的所在真che,改啊改,
想be到,改beh kah三個月,最後這幾禮拜,特別thiam。
總是寫soah 啊。會當歇一下,後續閣有兩篇欠人的稿愛寫。

語言復振的理念與實務:家庭、社區與學校的協作 自序

語言復振的理念與實務:家庭、社區與學校的協作

自序

正在失去族群語言文化的社會,有人曾比擬為,如感受牙疼般的痛苦。牙痛令人坐立不安,需要趕緊治療。語言流失也常被形容為「溺水滅頂」,弱勢族群學生在語言學習過程中,經常被推下只有強勢語言的游泳池,在母語橫遭排除、歧視的情況下,強勢語言學成了,母語卻溺水而亡。

喪失母語,不僅像齒牙動搖、神經抽痛般狼狽,更有身溺池水、求救無門的絕望感;語舌遭受禁錮的族群,社群生活必然也受到制度上不人道的對待。十幾年前,夏威夷大學因為經費緊縮,打算縮減夏威夷語的課程,此舉引起原住民的抗議。原住民將學校行政大樓團團圍住,高喊﹕「不能把我們的舌頭(母語)割掉!」捍衛母語就像診治牙痛,搶救溺水以及護衛我們的舌頭一樣,刻不容緩。

本書可以看做是,謀求家庭、社區與學校三位一體的「母語求生術」的思考結晶。我從最基本的,家庭如何鞏固母語的衍續出發,然後邁向社區與學校的協作,再從社區與學校回歸家庭,促進族群母語的世代傳承。家庭、社區與學校同步架構環層密實的「母語防護圈」,而母語防護圈彼此扣連而非各自獨立,同時所有的母語復振作為,都要能強化族群母語的永續命脈。

所有的研究都必然跟研究者個人的背景和生命史緊密相連。我在大學時期,受到張鈺齡、郭士行以及林清祥教授的母語意識啓發,讓我清楚的認識到母語是資源、也是權利,母語教育不但能讓學生認同自我族群、提升尊嚴,更能賦予權能(empowerment),將削減式的雙語現象,轉為增益式的雙語現象。

在東海大學就讀期間,我受到鄭良偉教授的《演變中的臺灣社會語文:多語社會及雙語教育》一書的影響,開始關心台灣的社會語言議題。大學時代以《大學生對語言與語言政策的態度研究》(Attitudes Toward Language Varieties and Language Policies)為題撰寫學士畢業論文,這篇論文後來發表在第一屆台灣語言國際研討會論文集。

大學畢業後,我到夏威夷大學跟隨鄭良偉老師從事語言學研究。鄭老師強調語言學社會關懷的面向,時常告誡我,不要只是動腦做研究,也要起而行,動手實踐信念。鄭老師自己身體力行,組織草根性的台文讀寫班、培育母語師資、鼓吹制定官方多語政策與雙語教育。鄭老師對語言權利法制化的堅持,也影響到我後來從語言人權的觀點,追求符合公平、正義的語言政策實踐。這條路可以稱為「由上而下」的政府路線。

「由上而下」的政府路線通常透過法律制定語言使用的權利與資源。在這一方面,我曾參與「語言公平法」的制定,也從語言人權的角度撰寫過好幾篇支持語言平等、語言權利政策的文章。「由上而下」的政府路線並不容易走,弱勢族群通常無權無勢,要影響語言政策談何容易,另外,最大的問題就還在於政府路線通常不會照顧到家庭和社區的母語傳承,而這兩者才是語言復振的關鍵。

在夏威夷大學就讀博士班期間,應施正鋒教授之邀,撰寫紐西蘭的語言政策,開始閱讀弱勢族群語言復振的相關文獻。我在那時候接觸到菲什曼(Fishman, 1991)的「挽救語言流失理論」,他的理論主要包括維 持和超越雙言社會(diglossia)這兩部份,特別重視回歸家庭與社區的母語復振。我把這種強調自我掌控、自我賦予權力的語言政策,稱為「由下而上」的家庭路線。這也是本書的基本主張:自己動手,在家庭與社區復振母語。

本書主要論及自力救濟式的「母語求生術」,主張母語復振應當有草根的力量支撐。當然「由上而下」的政府路線及「由下而上」的家庭路線,都是弱勢語言復振所需,不過後者應當優先處理。我比較推薦家庭路線的理由是:家庭的母語傳承,很容易自己動手做,不必等待法律通過、也不必等母語教材編好,只要家長會說母語,就能在家庭建立母語的傳承的基地。我自己培養小孩母語能力的經驗,讓我確信家庭才是最根本的母語傳承基地。這本書的第一部份就是運用語言行銷,宣揚維繫家庭母語的方法以及母語帶來的各項好處,希望能促進家庭母語的世代傳承。

家庭與社區外,學校是另外一個重要的母語學習的場所。本書的第二部份,嘗試從家庭、社區與學校的母語教學促進母語復振。2001年開始實施的母語教學,至今(2011年)已經十年了。可惜的是,近年來社會語言學調查顯示,台灣族群母語還是持續流失,單靠學校的母語教育顯然無法保存母語,當務之急是重新構想學校母語教育,結合家庭、社區與學校,統整母語支援系統,提供兒童全方位的母語學習和使用的空間。

這本書收集我近年來有關語言復振的論文,分為兩個部份,共八篇論文。除了第一章導論是新撰外,其他都曾發表在期刊或是專書論文,這些論文都經過不同程度的改寫和編輯。本書倡議「由下而上」的母語復振模式;我認為母語除了應當在學校進行教學外,也要回到家庭與社區,透過結合兒童在家庭、社區與學校的語言社會化,建立母語的實踐社群。我主張最重要的是維繫家庭母語的世代傳承,母語教學活動可以採取多種方式進行,重點是需要結合家庭與社區並強調語言意識的?發。

本書得以完成,要感謝我的爸爸和媽媽,從小就教我感受母語芬芳的滋味;也要感謝鄭良偉教授的教導-永遠要為弱勢的母語代言,那不僅是義務,更是責任。另外,本書的完成要感謝國科會(「運用語言行銷法在學校、家庭與社區推展母語」,NSC91-2411-H-143-005)、行政院客家事務委員會及原住民族委員會的學術研究補助。

是為序。

從點滴式到浸淫式的族語教學

從點滴式到浸淫式的族語教學:
紐西蘭語言巢的啟示
台東大學華語文學系副教授
張學謙
一、族語存亡的關鍵時刻
台灣原住民族正面臨語言存亡的關鍵時刻。李壬癸院士(2010)指出所有的台灣南島語言傳承狀況不佳,都面臨滅絕的危機。在缺乏跨族語世代傳承的情況下,原住民語不僅是瀕臨危險,而是進入彌留的狀態。黃美金教授(2000)強調如果缺乏積極作為,台灣南島語恐怕都將蕩然無存。
本文從雙語教育的角度,首先,回顧台灣過去與現在的族語教學演變,指出不管是淹沒式或點滴餵養式族語教學都無法挽救族語流失;展望未來,本文提出,從幼稚園開始進行浸淫式的原住民族語教育。
二、從淹沒式到點滴餵養式族語教育
台灣過去推行獨尊國語、壓制母語的單語教育政策,結果各族群學生學會了國語,卻喪失其母語(張學謙,2008)。文獻上,把這種不管學生背景,一律施以國語教育,導致母語滅頂而亡的教學法,成為「淹沒式教學法」(submersion)。雙語教育文獻常使用學習游泳的比喻,描繪弱勢族群學童學習強勢語言的情況,由於學校獨尊強勢語言,學生到了完全使用強勢語言的環境,就如同被扔進游泳池內,既沒有救生設備也沒有教練指導,學生只能在水中載浮載沉,直到學會游泳。
近年來台灣原住民族語流失日益嚴重,族語教育成為族語復振運動的訴求焦點。族語教育經過一番爭取,從最初的「鄉土教學活動」的一部份,到後來,列為「九年一貫」的必選課程。目前,這種一星期一節母語課的做法,就是所謂的「點滴餵養式」(drip-feed,以下簡稱「點滴式」)的母語教學。威爾士等地的「點滴式」教學法主要用於推行外語,外語為每日半小時的學科。順著游泳的比喻,點滴式母語教學,就像是對溺水者拋出一根稻草般,杯水車薪難以挽救母語。
三、邁向浸淫式族語教育
就目前相關的母語教學評鑒來看,台灣點滴式母語教育,並無法讓原本不會母語的小孩會說母語。因此,許多研究台灣語言教育的學者(如,鄭良偉、李壬癸、黃美金、曹逢甫、張建成等)都指出現階段母語教學有諸多限制,不足以復興母語,並提出實施雙語教育的建議。
鑒於台灣母語流失已經往前提早到學前階段,曹逢甫教授(1997)主張要應當從幼稚園開始,進行包括母語和國語的雙語教育。全方位的雙語教育需要相關的政治、經濟條件配合,短時間內不容易達成,學校現階段可以做而且必須馬上做的是學前的母語教育。學前階段應當拋開母語作為學科的做法,改採浸淫式教育提供幼兒足夠的母語環境。

四、紐西蘭毛利語語言巢
紐西蘭毛利人建立的語言巢模式是世界各地競相模仿的族語復振典範。毛利語的流失開始的相當早,1970年代的調查顯示只有23.3%的毛利人會說毛利語,會說毛利語的人又大都超過四十歲。幼童語言流失的狀況更加嚴重,五歲的學齡兒童不到1%會講族語。
毛利人積極推動母語復興運動,以挽救毛利語的流失。其中對母語保存有很大貢獻的是1982年建立的語言巢(母語幼稚園)。語言巢的構想最早是在1981年毛利族長會議提出來的。第一家母語幼稚園在1982年創立。同時毛利事務部也發行手冊及指導綱領,說明母語幼稚園的目的及推行方式。語言巢的基本原理是﹕毛利兒童從一出生開始就要浸淫在毛利語和價值觀。語言巢的官方網站的一段引文,很能說明這個理念(Kohanga Reo OFFICIAL)﹕「孩子呱呱落地後,把他抱在胸前,並且從那一刻開始以毛利語和小孩說話。」
語言巢發展的速度很快,1982年只有四家語言巢,到1984年已經有287家,1988年增加到520家,入學的兒童總共有八千人左右。根據2002年語言巢官方網站的資料,紐西蘭有704家領有執照的語言巢中心,提供一萬三千位小孩完全毛利語教育。政府從幼兒教育經費中,播出約四千萬元紐幣贊助語言巢。語言巢的目的如下(Kohanga Reo OFFICIAL)﹕
(一) 透過完全浸淫其中,孩童得以學習毛利語言、文化和精神層面;
(二) 語言巢家族的所有成員將促進並支持語言和文化的學習;
(三) 在家族的環境下,語言巢的成員將學習各式各樣能支持其理念的技能;
(四) 透過家族的發展促進語言巢的行政和運作的團體責任感;
(五) 所有參與者能有被接納和歸屬感;
(六) 學習的內容、情境和控制都是毛利人自主。
語言巢運用家庭的觀念來推展母語教育,培養下一代。在語言巢兒童除了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顧,又能在五歲左右就學會毛利語及英語。負責照顧兒童的kaiawhi(保母)是精通毛利語言文化的婦人,每天提供四到八點鐘的時間照顧學童,她們完全使用毛利語跟兒童說話、講故事、遊戲。毛利語是語言巢唯一使用的語言。學童入學之前大多不會說毛利語,在語言巢三、四年之後,這些兒童都會說毛利語。語言巢不但對毛利語的保存有很大的貢獻,也強化傳統文化基礎,成為結合凝聚家庭與社區語言復振的聚會所。

五、台灣的族語幼稚園在哪裡?
紐西蘭的浸淫式母語學前教育,對台灣弱勢語言的復振特別有啟示作用。台灣的原住民族語言和毛利語同為南島語,同樣受到殖民政權的語言壓迫,面臨絕種的危機。與台灣不同的是,毛利語已成功的建立浸淫式的母語語言巢。台灣雖然也有名為語言巢的做法,不過,並不是浸淫式語言巢,而是點滴式的母語教學,一個星期四節課的時間,無法提供足夠的語言薰陶。
台灣南島語教育應當從幼稚園開始,採用全族語的浸淫式教學法。台灣雖然有不少標榜雙語教育的幼稚園,不過,僅教英語和華語,原住民語言在幼稚園教育中毫無地位。從段慧瑩等人(2007)的調查可知,就算原住民地區的幼兒園,兒童說國語的機會還是多於族語,另外,她們的調查也顯示幼兒園並不是很重視族語教學。過去壓制原住民族語的狀況不復存在,可惜,並未積極進行原住民族語的推廣。
台灣目前進行的原住民族語言巢教學與紐西蘭的語言巢教育最大的不同在於前者為點滴式族語教學,後者為浸淫式族語教學。事實證明,點滴式的族語教學無法讓族語成為日常溝通的語言,毛利語的浸淫式學前教育顯示,在全族語浸淫的環境下,兒童能夠自然的習得族語。政府的原住民族語教育規劃應當解開華語的緊箍咒,解放原住民族語,進行族語優先的幼兒語言教育。

《參考書目》
李壬癸。2010。《珍惜台灣南島語言》。臺北:前衛。
曹逢甫。1997。《族群語言政策﹕海峽兩岸的比較》。臺北﹕文鶴。
黃美金。2000。〈台灣南島語言學研究的回顧與展望〉。《漢學研究》,36: 79-110。
段慧瑩、張碧如、蔡嫦娟。2007。〈台灣原住民地區幼兒園母語及鄉土教學之現況調查〉。《教育資料與研究》,96:131-146。
張學謙。2008。〈全母語幼稚園與語言復興〉。收於黃文樹(主編)《幼兒母語教學理論與實務》,頁167-185。臺北:秀威。

2011年1月29日 星期六

IJFLT

"IJFLT is a free on-line, peer-reviewed scholarly journal that advances theory and practice in foreign and second language teaching. We are dedicated to communicating research, articles and helpful information regarding language acquisition to support teachers as they endeavor to create fluent, multilingual students."

www.ijflt.com

2011年1月27日 星期四

Fishman, Joshua. 1996. What do you lose when you lose your language ?

Fishman, Joshua. 1996. What do you lose when you lose your language ? In Gina Cantoni (ed.), Stabilizing indigenous languages, 80-91. Flagstaff, Arizona: Center for Excellence in Education, Northern Arizona University.

“Reversing language shift is a research field, it is an applied field, it is a cultural values field, it has new horizons, there are new things to do, things that are, if you like, differently focused than the ordinary school has been. And reversing language shift asks, “What happens with the mother tongue before school, in school, out of school, and after school?” so that it can be passed on from one generation to another. I started with a good question and I am ending with a good question and that is the question. “What are you going to do with the mother tongue before school, in school, out of school, and after school?” Because that determines its fate, whether it is going to become self-renewing. That is my question for you, no joke!”

2011年1月16日 星期日

會曉講2種語言的好處/e-hiau kong 2 chiong gi-gian e ho-chhu

會曉講2種語言的好處/e-hiau kong 2 chiong gi-gian e ho-chhu
Hi-a e-hiau pui:
http://www.youtube.com/watch?v=wfH3BtWR-tA&feature=related
Niau-a e-hiau pui:
http://www.youtube.com/watch?v=V8jYJomGTRQ&feature=related

The Importance of Foreign Languages - Did You Know?
http://www.youtube.com/watch?v=GpI1fNSk8m0&feature=related

Why learn a language?
http://www.youtube.com/watch?v=VIfxh2lxl5c&feature=related

Languages Animated (the original)
http://www.youtube.com/watch?v=J7SO4DcjCqw&feature=related

Feel like learning a language
http://www.youtube.com/watch?v=QNpxRq8RtxA&feature=related

http://www.youtube.com/watch?v=brri6zB55_M&feature=related
http://www.youtube.com/watch?v=brri6zB55_M&feature=related